“打,給我往死裏打!”頭戴虎皮小氈帽的馬臉少年,麵目猙獰,嘴角帶著病態的冷笑。
幾個奴仆,正圍著個灰色麻衣的少年拳打腳踢,出手狠辣無比,絲毫不在乎打的是跟他們一樣的莫家奴仆。
虎皮氈帽的馬臉少年,似乎很是不解氣,又衝被打的那個灰衣奴仆吐了口唾沫,譏諷道:“你這賤種永遠隻配當我莫家的一條狗,一條點頭哈腰的狗!”
“先前竟還敢頂嘴,簡直無法無天!”馬臉少年呸了一聲,又衝幾個出手打人的奴仆大罵:“沒吃飯啊!給我往死了打!今天如果打不死這賤種,你們通通都要死!”
少年陳楓被打得五髒六腑都火辣辣的生疼,整張臉青腫一片,跟豬頭似的,連眼睛都睜不開,胸膛更是不知道斷了幾根肋骨,疼得冷汗直流。
但他還是咬緊牙根,一聲不吭,仿佛被打的根本不是他。
“轟隆隆……”天雷滾滾,黃豆大的雨滴嘩嘩落下。
馬臉少年興許是罵累了,招呼著打人的奴仆回屋避雨。
不知過了多久,一道耀眼的天雷閃過,照亮倒在血泊中慘白臉色的少年。
陳楓青腫的眼皮動彈幾下,目露疑惑的打量著這像四合院子的地方,內心疑惑,“我這是在哪?”
“我不是發生了車禍,然後被車撞飛了嗎?”陳楓雙手撐地想要爬起身,胸膛處傳來一股鑽心的疼痛,令他額頭冷汗直冒。
“怎麼什麼回事,難道車把我從大馬路上撞到這裏?這也太過離譜了吧?!”陳楓看著古香古色的建築,很是不解,地點不明,也不知道能不能叫來救護車。
他直起上身,目光瞥見地上的那灘水浸,裏麵倒映出他那豬頭似的腫臉,心中頓時一驚。
“這豬頭是誰呀?!”陳楓低頭,把臉湊近水浸表麵,心中泛起驚濤駭浪,“這家夥不是我!”
“我到底是誰?”陳楓腦海裏浮現十萬個為什麼,突然感覺腦袋疼痛不已,額頭青黑色的血筋暴起,令他不斷在雨泊中翻滾。
一股龐大的記憶碎片海洋襲來,陳楓就像是暴風海洋中的一葉扁舟,整個身軀都顫抖不停,搖搖擺擺的,仿佛下一刻就要翻船。
他在記憶海洋中看到同名為陳楓的莫家奴仆,在莫家整整被欺壓了五年。
五年前,陳楓的父親是青陽村最有名的大夫,無論什麼疑難雜症到他父親手裏都能輕鬆解決,在村子裏救過不少人。
但一次為莫家主母,也就是那虎皮氈帽的馬臉少年母親治病的時候,無能為力。
那時他的父親都表示自己醫不好莫家主母,但莫家家主硬是逼著他父親醫治,還說什麼無論結果如何,都會好好賞賜他父親。
結果,陳楓父親硬著頭皮出手,依舊治不好莫家主母,還讓莫家主母病死了。
發生了這件事,莫家家主之前還好說歹說的臉色,瞬間變了,還把莫家主母的死推給陳楓父親,讓他父親在村子裏名聲大跌,變得臭不可聞。
之後陳楓父親在一個月黑風高的晚上,被人從後背捅死了。
那晚陳楓剛好在場,目睹了這誅心的一幕,殺人者正是莫家的人。
“複仇……複仇……”大片記憶都是陳楓被莫家人強行拉來當奴役的記憶,責罵,欺辱,拳打腳踢,百般折磨。
這五年,陳楓都默默忍受,一聲不吭,就為了有朝一日,殺光莫家的人,為父親報仇血恨。
“我都要死了,還怎麼給你報仇啊,真是穿越得真不是時候呀。”陳楓遍布傷痕的身軀,成一個大字型躺在雨泊中,任由雨水無情的打在身上。
“桀桀桀,好濃鬱的怨恨能量,好強烈的複仇之心。”陰沉的聲音傳到陳楓耳邊,令他一驚,“誰?誰在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