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
“趙翼。”
“性別。”
“男。”
“年齡,住址。”
“23,哎周隊,咱倆也不生了,幹嘛搞這麼正式呢,給支煙抽抽呀。”趙翼坐在傳訊室內,手上帶著手銬,嬉皮笑臉地說著。
“嗬嗬,是挺熟的了,才半年時間你小子就進來三趟了,不記教訓啊,看來我這還挺舒坦,客戶回頭率挺高啊!”桌子對麵,一個中年刑警帶著戲謔的語氣說著,從懷裏掏出盒煙,扔到趙翼桌前。
“還不是周隊對咱照顧嘛。”趙翼雖然帶著手銬,但是十分靈活地抽出煙盒裏的打火機和一支煙,煙叼嘴上,點著了之後用力一吸,隻覺神清氣爽,攤在靠椅上作享受狀。
周隊敲了敲桌子,說:“煙也抽了,說說吧,這次怎麼回事?”
趙翼知道對方認真了,再吊兒郎當可就要吃苦頭,抓緊又吸了兩口煙,說:“周隊,這次可不賴我,那電動車停路邊也沒鎖,我當是沒人要的,就推走了。”
“被人抓了個現行你還敢胡扯!”周隊猛的站了起來,雙手重重拍在桌上,發出很大的聲響,然後抓起一根警棍狠狠地甩了出去,正砸在趙翼腦門上,“你還真是狗改不了吃屎,成天正事不幹,淨偷雞摸狗,要不是當年和你爹媽熟,我就。”
“就怎樣?有本事你打死我啊!”趙翼也是強脾氣上來,警棍把他的腦袋砸出了血,此刻滿臉的叛逆神色,“我爹我媽一聲不響就拋下我失蹤了,對,這些年沒人管教,我就學會了這些,沒別的本事了!”
看著滿臉是血的趙翼,周隊心裏也是後悔,但還是滿臉恨鐵不成鋼的表情,正想找人來幫他包紮一下,突然,傳訊室的門被推了開來,一個警員有些緊張地探頭進來,小聲向周隊招呼著。
“什麼事?”周隊皺起了眉頭,不快地問道。
這時,一對西裝革履的男女從警員身後繞過走進了傳訊室,那個有些發福的男子眯著眼睛掃了一眼趙翼,笑著說:“周警官,你這樣對待犯罪嫌疑人,可是不太合適吧。”
“你們是什麼人,誰讓你們進來的?”周隊有些惱怒。
“我們是這位趙先生的律師,有權為委托人辯護。”那個身材高挑的女性笑著看向趙翼,“趙先生,剛剛你可沒說太多東西吧。”
趙翼有些目瞪口呆地看著這兩個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律師,被那個女律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了,連忙搖了搖頭:“我什麼也沒說。”
“很好,那麼現在開始,我們將旁聽這次審問。”西裝男女很自然地來到趙翼身後,女律師還很體貼地幫趙翼簡單地處理了下傷口。
周隊麵色變得十分難看,狠狠地瞪了一眼將兩人放進來的警員,轉過頭,說:“兩位大概是搞錯了,這裏是中國,不是美國,像這種小案子,證據確鑿,你們還想怎麼辯護?再說,這小子要是請的起律師,還用得著去偷電動車?簡直笑話,現在本警官嚴重懷疑兩位的身份。”
微胖的男律師自己找了張靠椅坐在了趙翼身旁,也不理會周隊的質疑,隻在一份文件上飛快地寫著什麼,頭也不抬地說:“我們是天庭律師事務所的律師,一會會向周警官證明我們的身份,不過現在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周警官,你擅用職權,在聞訊之時對我們的委托人實施了極不人道的暴力行為,在此我要對你,以及整個東海派出所正式提出控訴。”
說完,手中龍飛鳳舞寫著的文件也終於完成了,男律師鄭重地將其遞到周隊麵前,居然是一份正式的律師函。
周隊眉頭緊鎖,臉色越來越難看,這時他的手機響了,本來想掛掉不接,可是看到那上麵的號碼之後,臉色卻是大變,連忙離開傳訊室,小心翼翼地接通了手機。
二十分鍾之後,趙翼異常順利地離開了派出所,直到站在派出所門外,那種不真實的感覺依舊存在。
接完電話之後,周隊的態度變得異常的好,主動承認了各種錯誤,並且表示願意承擔趙翼的醫藥費及精神損失,幾番道歉之後才讓那氣勢洶洶的男律師收回了律師函。
再之後的事情就更離奇了,那個電動車失主主動前來派出所改口,說是自己不小心忘了鎖車,這個小哥好心幫他看車的,其中各種誤會雲雲,幫趙翼脫了罪,還賠禮道歉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