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白戟收下包裹,語氣冷淡,一如既往的客氣。
劉翠花臉上有些失落神情,卻還是強顏歡笑,對白戟說道,“戰場刀劍無眼,翠花會日日夜夜祈禱夫君平安歸來,這包裹裏的有些東西,等夫君平安歸來時再交還給翠花吧!”
白戟不解,等到劉翠花離開後,他才打開包裹,卻是看到包裹裏的休書一封,原來她要他平安歸來,卻是給她這個?
白戟不禁在心裏感歎:白戟啊白戟,這一世你算是當真做了一回負心漢了。
白戟出征後,蘇夕陌留在了城中,覺著無趣,連青樓也懶得去了,最後竟然得了嗜睡的毛病,一倒頭就得睡它個天昏地暗。
最後連掃蘇家大門的下人也學著偷懶,坐在大門口便跟賣混沌的老頭嘮起嗑來。
老頭問道:“怎麼這幾日也沒見著蘇公子出門?”
下人說道:“公子近日也不知怎地,開始嗜睡,這青樓也不去了,酒也不沾了,我估摸著是因為柴將軍出征,公子一個人寂寞了。”
老頭吃了一驚,說道,“前個就聽說蘇公子與柴將軍關係密切,柴將軍大婚之日,蘇公子卻醉倒在柴公子洞房門口,哭得是死去活來,如今柴將軍才走,蘇公子便這副德行,莫不是,蘇公子真是斷袖?”
下人四處張望後,小聲嘀咕道,“老張頭,這話我可隻跟你一人說,你千萬別外傳,你可真柴夫人大婚後可是日日洗淚,聽說不是柴將軍不舉,而是柴將軍有龍陽之癖,柴將軍在洞房花燭夜時根本就沒碰過柴夫人,而是跟我家公子在外麵睡了一宿,聽說還被柴夫人撞見了,一哭二鬧三上吊,柴將軍這才答應放棄了與我家公子的感情,可憐我家公子,隻能整日醉酒不醒了。”
“太感人了,蘇公子對柴將軍當真是一往情深啊!”
“可不是嘛!我家公子......公子你醒了?”下人正說著,抬頭卻瞧見蘇夕陌正俯身,湊著耳朵聽著他們的談話,下人嚇得連忙拿著掃帚假裝掃地。
蘇夕陌一皺眉,整理了一下衣裳,瀟灑扇扇離開,可是心裏卻大罵白戟那小子毀了他的清白,蘇夕陌不禁心想:白戟啊白戟,你人走了也不忘坑我一番啊!
蘇夕陌琢磨著沒有女人與酒,也沒有了他白戟,倒不如去掙錢來得實在。
蘇家世代從商,經幾代後倒也有些豐厚家產,隻是澶州災禍起時捐了全部家財,沒有從前那般風光,在蘇夕陌手中倒也不曾衰敗。
蘇夕陌約了幾個商販在茶樓談完生意後,便坐在那聽起了小曲,有眼力的小二見著蘇夕陌一副富貴樣,便上趕著倒茶水,瞧見蘇夕陌眼睛一直盯著樓下唱曲的姑娘,便笑嘻嘻地湊上去,說道,“公子,樓下彈琴唱曲的兄妹倆是西樓戲瘋子的徒弟,兄長趙意,其妹趙月,一身技藝,模樣還不錯,公子若是有意,小的這就去幫你安排?”
聽著這話,蘇夕陌眯眼笑道:“嗯,算你小子懂事。”
隻見小二走下了樓,跟那對兄妹說了些什麼,兩人都憤恨站起身,那兄長更是咬牙切齒地望向了樓上的蘇夕陌,蘇夕陌偏一副風流公子哥的做派,玩興正起,並不介意再做一回流氓公子。
那女子悲憤抹了眼淚,不舍望向了兄長,蘇夕陌別過了臉,沒興趣看下去,臉上半分同情也沒有。要說這種賣藝人身份最低賤,蘇夕陌也沒個看不起的意思,隻是即便如此,還是上了樓的比比皆是。
既然敢上他的樓,就別跟他裝什麼清白,說什麼良家了。
蘇夕陌自個倒起了小酒,身後便傳來了小二的聲音,道:“公子,人給你帶到了,你慢慢享用。”
蘇夕陌丟給了小二一袋銀兩,小二連忙道謝後,便吩咐那人好生伺候公子,之後便退下了。蘇夕陌一笑,回頭卻差點沒將酒全吐出來,隻見此刻站在他身後的這人不是那個女子,而是那兄長?
男的?
怪哉,他雖男女通吃,可是這也得按姿色來,原本相中的便是那個女子,怎的這茶樓如此開放,連這種嗜好的都有?
可是蘇夕陌著實對這個男人沒興趣,氣得扶扇,連忙揮手拂袖,說道,“你你你退下吧!本公子對男人沒那興趣!”
要說沒興趣也不盡然,要是這彈琴的男人長得像天陰帝神那般模樣,他倒是也照收不誤。
那男子見蘇夕陌說自己對男人沒興趣,心裏鬆了一口氣,本要退下時,卻又因為好奇大膽開口說道:“公子這般嫌棄我,可是因為心裏還牽掛著柴將軍?”
砰的一聲,蘇夕陌手中的酒杯被捏碎,起身一腳踢飛了那男人,說道:“滾滾滾,老子不過幾日沒玩女人,全城人都把老子當作柴榮的棄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