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他娘的天規!”白戟第一次厭惡神仙,可是或許真如蘇夕陌說的那般,神仙也有他的身不由己,他可是懷疑,自己努力修煉究竟值不值得?
寒璟柒拉了拉白戟的衣角,弱弱地說道:“世宗哥哥對不起,我們是真的不能幫他們,小柒就算再難過,也救不了他的,一旦命格定,想要改命隻會受到更加嚴厲的天罰,倒不如,讓他安心地走會比較好。”
“不必了。”
軒清子突然開口說著,淚眼看著消失的傾戈嵐,看著他化作點點星光,散落在古月小鎮的每一個角落,而那些鎮民也都恢複過來了,到處是歡慶,卻不知道該慶祝誰救了他們。
軒清子說道:“阿嵐其實是一個很善良的神仙,如果不是我的懦弱害了他,或許他還是那個天真的土地神,我,真不該愛他。”
李重進冷笑著看著自己手上的傷,“嗬,果然人定不能勝天,還是改變不了這結局。”
軒清子說道:“我想,這一切應該也是阿嵐想看到的吧,至於過往......”軒清子伸手接下一點星光,星光散落進他的身體,“阿嵐,從此我便將你放在心上,也不枉愛一場。”
這樣的結局始終是沒有人想看到的,然而,誰都救不了傾戈嵐,隻因為天罰。
事情過去後,軒清子留他們做客一夜,軒清子也被古月小鎮的百姓奉為城主,而軒清子也應了軒父軒母為他許下的婚事,新娘他們都見過,是個漂亮賢惠的女子。
然而軒清子卻要求在土地廟拜堂成親,沒有知道傾戈嵐在他心中的位置究竟是什麼。
白戟站在城牆上,望著這場盛世婚禮,卻麵無表情,“你贏了,可是贏得很卑鄙。”
千翎羽隻滿意地看著自己的‘傑作’,沒有絲毫在意白戟說的話,“哥哥,我說過,神仙都是自私的,他們怕感情會影響到自己的修煉,所以定下了殘忍的規矩,沒有誰可以躲得過,而凡人,都不過是忘本的東西罷了,很快,便會將過往的一切忘得幹淨,擺在他們麵前的永遠隻有利益。”
“那麼妖怪呢?那麼你呢?”白戟冷笑著。
千翎羽說道:“哥哥,你我前世有著數不清的緣分,正是因為如此,我才會等了你多年,我們妖族向來守信,敢做敢為,不像那些個神仙,表麵做的是這樣,心裏卻想著那樣。”
白戟說道:“正是因為如此的緣分,我才會覺得你十分親切,不然,就憑你當初滅軒家滿門一事,我早就親手殺了你了。”
千翎羽倒是淡定,“看來哥哥又猜到了,將古月小鎮變成這樣的人是我,其實,那個結界不過是我製作的幻境罷了,不然,我哪裏來的本事讓所有人複活?”
此言一出,白戟衝上來直接一拳打在了他臉上,“可是你害了傾戈嵐,明明事情不是他做的,可是他卻無辜被軒清子誤會,他們之間的感情就如此煙消雲散了?所以,我才說你贏得卑鄙。”
“哥哥,你當真以為是我害了他們嗎?倘若軒清子對傾戈嵐還有一點信任,傾戈嵐也不會如此絕望!再者,我來到這裏的時候,傾戈嵐已經墮仙了,你以為天罰會來得那麼遲嗎?如果不是我施法幫他,傾戈嵐根本撐不到見軒清子一麵的機會!”
千翎羽的話讓白戟無話可說,千翎羽確實卑鄙,也確實是設下了這局,可是他根本就沒有錯,是他幫傾戈嵐撐到了現在,他雖然設下了迷局,卻也沒有傷害古月小鎮百姓的性命,反而是那些神仙定下的所謂的規矩害了軒清子與傾戈嵐。
白戟放開了千翎羽,“倘若不是因為如此,我不會那麼輕易放過你的,是我沒用,救不了他們。”
“哥哥不必自責,傾戈嵐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而軒清子,也會在平凡的日子裏漸漸忘記痛苦,所有人都會開心不是嗎?”
白戟突然感覺到千翎羽的可怕之處,不由得好奇了起來,“命薄沒有記錄我的前世,而你卻總是認識了我很久,又喚我做哥哥,我們之間究竟有什麼因緣瓜葛?”
千翎羽望著天邊雲彩,一笑,卻不肯說破,“天機不可泄露,時機未成熟,等到該你知道時,你自會知道!”
白戟白了他一眼,裝什麼成熟?學什麼狐帝說話?明明還叫著他哥哥?
不過,白戟似乎覺得,自己的前世,與千翎羽,與自己夢裏的那個白衣女人都有著瓜葛,一切看似迷茫,卻又在逐漸掀開迷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