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市長麵對這樣的變故,麵不改色,依然笑得十分自然,口中說著【言重言重】,也飲了杯中的酒。
麵對兒子如此強烈的占有欲和保護欲,不想激怒趙市長的蕭遠開口。【半夜裏還要開機,休息不好哪有精神拍戲?別貪玩了,身為主演,給其他工作人員做個好榜樣,別第一天就頻繁出狀況!】
蕭逸很配合地應著,和趙市長道過別,拉著尉遲冰雪走了。
她猶聽得蕭遠在身後說【別看這麼高個子,還是個孩子!就知道玩,不把工作放在心上!】
【哪裏哪裏,年輕有為一表人才,果然虎父無犬子啊!】
要不是今晚在這裏遇見趙市長,她還真忘了蕭逸當年對她說的那番話,他之所以能讓尉遲冰雪勸尉遲鬆向趙市長低頭,怕是早就知道趙市長要做些什麼了吧?
蕭逸不放心地親自送她回家,坐在車裏,她輕語。【看來你家和趙市長關係不淺。】
他麵色一沉,【我爸和他比較熟。】
【在權力的戰場上,站錯了位置,果然會引來殺身之禍。】她將頭靠在玻璃窗上,低低的聲音,不知是說給自己聽,還是說給蕭逸聽。
他就知道,總有一天她會發現。【尉遲,你要明白,當初對你說的那些話,是我唯一能做的事情了。不,即使是今日的我,也改變不了什麼。】
【我明白,我不怪你,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任何人。】她冷笑一聲,讓他分不清她是在說真心話,還是在反諷他?
【我——】
【你不用解釋,蕭逸,那件事情發生以來,你對我的所作所為,我心中都有數,我知道爸爸的事不是你能改變的,那是上一輩的恩怨,陷害李市長和我爸爸對你沒有好處,況且你也沒有這個能力。隻是,剛才看見他那樣得意的活著,看著他好端端的站在歌舞升平燈火輝煌的大廳,想到爸爸卻長眠在另一個黑暗的地方……】她說著,眼角不自覺滑下兩行清淚,聲音一抖,再無法言語。她剛才甚至想過,哪裏有武俠上寫的穿腸毒藥?若能放在杯中讓他飲下,她寧可坐牢償命。
方才若不是蕭逸搶下她的酒杯,她早就到達忍耐極限地將酒潑在趙市長臉上來泄憤了。
他一腳踩下刹車,沒辦法看她掉一滴眼淚的他伸手攬她到懷裏。【你不要這樣,不要這樣……】他心急如焚。【我一點也不比你好過!你相信我,如果可以,我一定會讓他比你爸爸痛苦百倍!可是現在我們能做的除了忍耐就是等待!】
頭一次,在她的懷裏她竟然沒有覺得厭惡。【蕭逸,我突然想問你,我能給你帶來什麼好處呢?】她突然轉開話題。【讓我哥他們離開我,讓我身邊隻有你一個人,到底對你有什麼好處?】
他尷尬地沉默著,很久才說。【我很卑鄙地給自己創造了一個機會。我想知道,沒有林沐風的這段時間,你會不會忘記他,愛上別人?】
【如果,我做不到呢?即使相隔千裏,再過100年,我還是愛他呢?】
【不用那麼久。】他苦澀地一笑。【如果直到拍攝結束,你還是隻愛他,我就放開你。】
【這個遊戲不好玩。】縱然她對自己有十足的把握,也不願拿林沐風來賭。
【我改主意了,尉遲,你哥的醫藥費,你不用依靠片酬還我——他此行去日本,費用會翻上數倍——怕是你還不起的。我寧願你欠我的是情不是錢,你如果要償還,就用這幾個月的時間給我一個機會吧,讓你愛上我,或者,讓我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