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哭、你別哭,有什麼話慢慢說……】他手忙攪亂地找紙巾為她擦眼淚。
她卻越哭越厲害,一字一淚,字字心碎,聽得蕭逸恨不能將自己一顆心掏出來哄她不哭。
他第一次見一個女子,哭的時候比笑還美。那一滴滴的眼淚竟然似自己心頭流出的血一般讓他心痛,淚珠滑過她光潔的臉頰時,隨著她麵部柔美的線條起伏,讓人忍不住想要雙手接住即將落下的珍珠。
【蕭逸,我沒有想要食言,我答應你拍電視劇,就一定會做到,不會因為我哥不在就改變主意。可是,你為什麼要隱瞞他的下落呢?你知道我在這個世上已經沒有親人了,你能體會一夕之間,自己的家人通通消失不見的感覺嗎?我隻是想知道他在哪裏,他好不好,僅此而已。不然我還能怎樣呢?他不帶我一起走,就已經說明不想見我了,我一個人無依無靠,身無分文,還能去找他嗎?】她說的無比真誠,一雙黑白分明滾著熱淚的眼睛,更是盛滿了純真,聽者如果再懷疑她的誠意,恐怕都會覺得自己市儈虛偽。末了,她又柔柔地補充一句,【你連我都不相信嗎?】
【我相信你。】他的嘴還沒有等大腦做出判斷,已經迫不及待地迎合她的心意好讓她開心。
【那麼,他們去了哪裏?】她極其小心地用了【他們】兩個字,繞開蕭逸的雷區,企圖放鬆他的戒備。
【日本。】他毫不遲疑地回答。
【日本……】她機械地重複。
是那個與中國隔海相望的國家嗎?
她的世界慢慢塌陷,好不容易點燃的希望,被這一桶水滅的隻剩下灰燼。
她唱作俱佳的表演終於打動他了,可又如何?得到的答案,讓她更加絕望。
【你很清楚你哥手術後下半身活動一直有障礙,視力也受到輕微的影響,可能要接受第二次手術。日本的醫學很發達,對你哥術後的康複有很大幫助。而我在那裏生活過3年,認識很多朋友,於是就送他去……當然,我承認,去日本那麼遙遠的地方,也是出於私心,但是請你原諒我好嗎?至少你要相信一點,你哥現在很安全,比留在B城治療要好的多。】他握住她的肩膀,看著她無神的眼睛耐心的解釋。
好不容易,她的魂魄才回歸到自己身上,定了定神,她淺笑。【謝謝你。】
【你不生氣?】他有點擔心地問。
【不生氣。】她依然保持著溫柔的微笑。
【等拍完戲,我想他也該完全康複了,到時候……我帶你見他好嗎?】終於鬆了口氣的蕭逸向她保證。
【好。】她乖乖地回答,視線飄向窗外。
日本是嗎?
來回機票也不過萬把塊錢吧?
隻要留在蕭逸身邊,繼續打探林沐風的詳細情況,她很塊就可以籌到路費去日本找林沐風。
到時候,他們有什麼不可告人的交易,她可以親自問林沐風。
而那個背信棄義的海韻,她也要親自要她不得好死才可以!
在此之前,還有什麼能讓她按耐不住發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