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涼亭內,大夏天裏,木晴卻一身大衣緊裹,仿佛冬季,可還是禁不住地咳嗽不止,臉色愈是白皙,病怏怏的。
“快些。”這時小院的月亮門中快步走來一位嫵媚可人的少女,一身綠紗猶是搶眼,瓜子臉,黛眉清淡,眼眸如月,美豔中帶著些許可愛的嬰兒肥,在她臉上有些憂慮,不斷催促著身後一眾丫鬟。
魚貫而入的一排少女捧著一個個熱騰的湯藥,一排排小心地放置在木晴跟前的石桌上,少女往木晴懷中塞了一個暖爐,嗔道:“公子身體不舒服,就不要見風,好好呆在屋內便是,偏要出來吹風,真的是.....”
木晴苦笑不已,看著眼前的可人小丫頭,無奈道:“我隻是偶感風寒而已,又不是什麼大病。小漁兒,你這也太誇張了點吧。”
木漁兒大眼睛一瞪,嗔怪道:“公子還嘴硬,已經三天了。誰能大夏天還能怕冷,這已不是風寒了。而且晴雪阿姨可說了,你要是不聽話,我就告訴她,讓她收拾你。”
“嘻嘻。”木漁兒忽而噗呲一笑,機靈道:“看你怕不怕。”
木晴翻了翻白眼,隻好順從道:“好好好,你都對。都對,我都聽你的,行了吧。”
木漁兒得意道:“這還差不多。快,趁熱把這些藥給喝了。涼了喝不好。”
“能不能不喝?這些藥又苦又不見成效。平白讓我受罪。”木晴哀求道。
“不行。”木漁兒叉起腰,黛眉豎起:“必須喝,這是神農堂大師開得良藥,就算對風寒沒用,也能有滋補之效。不許講價,快些喝。”
木晴還待說話,這時從門外匆匆來了一個身著山水白衣的青年,給木晴遞了一張帖子,說道:“公子,青崖書院陳禹墨邀公子往聽水榭一聚。”
木晴隨意翻了翻帖子,隨手放下,笑道:“陳禹墨?這些人,就著急了,這點耐性也沒有。”
不等他笑罷,門外又陸續來了幾人。
“公子,神秀宮上官璿茗邀公子落雨樓一聚。”
“萬乘穀趙宥勝想請公子往靜明樓小聚.....”
木晴不禁訝然失笑,這些是約好的嗎?同一時間,請帖不約而同地遞來,看來這些天他忽然地偃旗息鼓,讓這些人都著急了。隻是,這麼多邀約,他又沒有分身術,赴了一約,必定又要得罪其他兩家,這可都是名門大派,他雖未必怕,卻也沒必要開罪。
“停停停。”一旁的木漁兒不高興了,小臉一皺,小蠻腰一叉,罵道:“公子病都沒好,你們這些人都沒長心麼?哪裏有功夫赴什麼約。統統不去。”
三名塗山士麵麵相覷,白白挨了一頓嬌斥,不好反駁,隻得個個眼觀鼻鼻觀心低下頭去。
木晴將這些請帖丟到石桌上,捏了捏額頭,漫不經心道:“便說我身體不適,不方便動身吧。哦,這些藥都涼了,小漁兒要不再拿去熱一熱吧。”
木漁兒摸了摸碗沿,便帶著一眾丫鬟走了。
等到木漁兒一走,木晴朝一旁的塗老狡黠道:“塗老,走,去湖心島看看吧。也該除除草了哩。”
塗老搖頭一笑,木晴再聰慧,也不過是個少年,討厭喝藥也在情理之中,他也不說破。兩人徑直上了小舟,塗老搖船,一主一仆慢悠悠往湖中泛去。
一會,木漁兒等人又端著熱好的湯藥回來。一見木晴已經消失不見,頓時小腳一跺,嬌罵道:“公子狡詐,不想喝藥便直說,偏生要騙人。哼。”
她望著湖麵已經走得極遠的小舟,小虎牙一咬:“看你回來,我怎麼收拾你。哼。去,將藥熱著。恩,還是算了,待會再煮一帖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