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初時聽著極遠,由遠而近卻仿佛驚雷一般,落地讓在場眾人耳膜震痛。聲音帶著不可置疑的淡漠。
木晴渾身激動地顫動,卻不是恐懼,而是那種咬牙切齒的激憤。隻是這聲音裏帶著一股沛然不可阻擋的大力,一個刹那間,他仿佛墜入泥潭當中,動作滯懈了八分,難以想象地阻力抵擋在他與木海之間。
木海哈哈大笑,露出一副極具嘲諷的嘴臉,厲聲道:“小孽障,饒是你計謀通天,在絕對的力量麵前,一樣渺小的猶如螻蟻。今天你必死無疑,哈哈。”
木晴突然一震,隻見他唇角流出一縷鮮紅的血液,那一張臉白皙的嚇人,眼神卻愈加堅定如磐石。他忽而悶喝一聲,點向木海額頭的手指陡然突破了這層層阻撓,黑光一閃而沒。
“呲。”
一縷黑絲破開空間,蕩起一圈細碎的波紋,激射入木海眉心當中。
“你.....”
木海驚駭欲死眼神猛地放大,瞳孔急速收縮,那一抹驚恐還老不及消散,隻見他那收縮的瞳孔已然逐漸渙散,臉色急促烏青漫過,已然死透。
這時候的四人已經情不自禁地停下,難以置信地望向此前這一幕。他竟能在如此大勢之下,強殺木海,單這一分膽氣已足以讓人驚駭。
“大哥。”木江悲呼一聲,卻帶上了一抹揮之不去的恐懼。
“哇。”
木晴一下子噴出一大口鮮血,整個人好似被抽走了骨頭般搖晃地站立不穩。突破這一層阻力所耗費的氣力比他與木海對戰多太多。更兼這股力的反彈帶來的巨震,無不讓這一個破布袋般的身軀更是雪上加霜。
不過他卻滿不在乎,甚至微微滿意地勾起一抹笑意。
“孽障,找死。”
沉寂一瞬的荒嶺中一股氣極地聲音再次打破僵局。隻見那聲音遠遠逼近,陡然間在空中形成一絲吞天的劍意,朝木晴飛射而來。
木晴知道,那人根本不在此處,隻是隔空傳來一縷意氣,否則他不可能得以殺死木海。隻是這不知多遠傳來的意氣已然如此恐怖,若是直麵而來,該是何等的恐怖。
看來這些年,他的進度端是驚人。果然不愧是木江這一代的無雙,可哪怕如此,也絕不可能讓木晴屈服。
他忽地伸手入懷,在那鋒銳直欲開天的劍意來臨的刹那,他的手掌猛地一拍,隻見天羅再度展開,黑氣縈繞,威勢一時登臨開戰以來的最高峰。
可這威勢無匹的天羅一遇到劍氣,這股仿佛有生命的劍意好似帝王收到螻蟻挑釁一般,嗡鳴直響,速度更是快了幾分。
堅固如鋼的天羅瞬息將被打得彌散,黑氣猶如遇到晨曦時的陽光般刹那消融地無蹤。“宕”的一聲,天羅被掃飛,萎靡成一張愈加破爛的布帛落地。
劍意卻絲毫不受影響般,激電般射向木晴。
眼看要將木晴刺透的瞬間,木晴懷中一個小巧精致的玉佩忽地玉光綻放,一絲似有還無的香氣彌散開來。一下護住木晴周身,將這勢不可擋的劍意阻在數尺之外。
“塗晴雪,你敢阻我,好大的膽子。”這淡漠的聲音再度出現,還是冷然地讓人心寒。
“哼。我該叫你木星,還是木無雙。”這時一縷水銀般的月光落地,凝聚成一個曼妙的身軀,眉若明月,眼如星辰,不可方物:“你要食言而肥?對自己兒子下殺手?”
兒子,木晴再是一震,對他來說多麼遙遠的稱呼。如此冰冷的殺機,誰曾想的的確確來自自己的至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