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出隻亮彩鳳凰！
回頭看：
大地已燎原，
又該有多少彩鳳
舉翅飛翔？
矯健朝鮮戰士，
飛奔鎮海樓頂：
哪裏是
井岡山峰？
哪裏是
延河水聲？
隻覺啊，
胸中海風猛起，
心如錢塘潮湧！
啊，啊，
用什麼
來表達此刻心境！
鐵喇叭，
飛出國際歌；
如飛浪，似大波，
衝出珠江口，
聽五湖四海，你應我呼！
船長啊，
快下令走！
鎮海樓前船起錨，
船過虎門聞虎嘯；
英雄珠江滔滔去啊，
千裏金波滿江紅！
林似烽煙浮，
山如戰馬奔；
浪推江麵闊，
海風吹滿胸！
大海啊，
我聽見了
你粗獷的喊聲！
紅波萬裏
啊，珠江！
你為啥又笑又跳，
手提綠衫，
直往前跑？
莫非你聽見
海的熱烈呼嘯？
莫非你看見
海為你張開懷抱？
一把抱住大海，
千般撫愛，
萬種情懷。
看江海分界線上，
海怎樣搖著飄飄長發，
把堅貞女兒緊摟在懷！
冰雪裏的紅梅，
冰霜下的青鬆；
聽英雄的珠江女兒，
聳立於萬頃赤波，
一聲聲
笑得多麼豪情！
誰數清有多少海港海汊？
誰知道有多少江河入海？
望今宵昏暗海月下
紅波萬裏卷！
我立在這小小甲板上，
看見了啊
全世界向我湧來！
湄公河啊昂起頭，
不到大海誓不休；
說什麼毒火千裏草成灰，
青波綠浪蕩蕩來！
大海彎下腰，
浪頭把花采；
雪白花環啊，
獻給湄公戴！
古巴河浪，
立地頂天；
大海踮起腳尖，
手攀古巴河的寬肩，
用柔潤手掌，
為勇士擦去
臉上的硝煙。
瞧，瞧！
燃燒了的尼羅河，
從深深的地下噴濺！
金龍躍紫波，
火花滿浪開；
那騰騰的熱氣啊，
把整個大海裹卷！
我看見啊我看見：
密西西比河，
怒浪一排排；
黑色頭顱前擁後繼，
仇恨目光亮如火炬！
“嗚呼嚕啊嗚呼嚕！”
悲憤的熱淚，
染鹹了整個大海！
我看見啊我看見：
南斯拉夫，薩瓦河水
散發飄飄，青傷遍體
她扯著脖子上的商標，
她撕著額頭上的火漆！
向大海，舉起雙臂，
出賣了啊，出賣了！
哪兒是，列寧的旗？
千江萬河，
洶湧而來！
大海啊，
難怪你
風雲滾滾，情潮湧湧！
看今夜：
那雲層裏的朦朧海月，
不就是她為英雄兒女
高懸的紅色風燈？
啊，
紅波萬裏，赤浪舒卷
銀線漫漫，鋼針閃閃
看今夜燈下的大海，
舉手舒腕，
飛針走線；
為懷中千江萬河，
趕縫那
漫天紅旗一麵！
此詩為未發表的長篇敘事詩節選，寫於1964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