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陣拳打腳踢聲中,幾個看上去一臉無賴像的十三四歲的小孩正對著一個也大約是這個歲數的男孩一頓毒打,有的用踢,有的用踩,隱約能看到被打的小男孩穿著一件灰色的帶帽衫,並且用帽子緊緊將頭裹住,下身是一條洗得發白的牛仔褲。麵對這種情形,周圍卻沒有什麼反對的聲音,一些人甚至在拍手叫好,連一些老師路過也隻是歎口氣,搖搖頭就繼續走了。就在這時,一個小女孩突然蹦了出來,她清脆地喊道:“住手!”這聲音仿佛天籟,即使女孩在生氣這聲音也是那麼悅耳。所有的目光都投向了她,連那幾個混混也回過頭來,且眼中帶些淫意。女孩雖然隻有十三四歲,但已出落得亭亭玉立,素白無暇的臉上因生氣而有一些紅暈,五官仿佛精雕玉琢一般,一看就知道長大後會傾國傾城。“林婉兒又幫那陳瞳出頭,他們到底是什麼關係?”一個滿臉猥瑣胖子問一個瘦子。“噓,這陳瞳就是因為有一次和林婉兒走得比較近,結果被董少看見了,這才被如此對待的。”瘦子一臉警惕,在胖子耳邊輕聲說道。“你們不要仗勢欺人,告訴你們,陳瞳我保護定了!”林婉兒的音調因憤怒而顯得有些高,但是依舊是那麼動聽。周圍的人在聽了這話後表情各異,有的羨慕,有的嫉妒,有的直接將陳瞳視為生死大敵,仿佛殺了他爹媽似的。而身為當事人的陳瞳依舊躺在地下,因為混混們雖然住了手但是卻依舊將腳踩在他身上,不讓他爬起,而陳瞳隻是用雙手將身體主要部分保護好,在那裏一言不發。其實在陳瞳的心中現在有一個聲音不斷傳出,似魔鬼般引誘著陳瞳。“這就是你選擇的宿命嗎,你真的甘願淪落個被女人保護的軟蛋?桀桀桀桀,陳瞳,你注定逃脫不了的,赤瞳的傳承有多少人夢寐以求?你無法逃避,赤瞳注定會讓你走上封神之路的!桀桀桀桀…”陳瞳似已經習慣了這個聲音,依舊麵無表情。其實,這一切要從四年前說起。陳瞳,一個居住在礱市蟠龍山棲龍村的山娃子。陳瞳身世平凡,唯一特殊的是他的眼睛。他的眼睛黑瞳孔中有著一些紅色,雖然顏色並不鮮豔,但細看還是會發現有一些妖異。村裏人們隻要盯著他的眼睛看一會便會覺得眼睛燒痛,所以陳瞳就習慣了掩住自己的眼神,盡可能別讓他人不適。每天清晨,在天還蒙蒙亮的時候,他就會和自己的好友嚴柯一起上山砍柴,澆菜,施肥,當然還有四處玩耍,要一直到深夜才會回來。陳瞳沒見過他爸媽,他從生下來就是吃百家飯的,由大家共同養大,大家對陳瞳都是如對親生孩子般疼愛。對於他爸媽,村裏人有的說他爸媽已經死了,有的說他爸媽有了新的家庭,又有小陳瞳取代他的位置,麵對這些玩笑,那時的陳瞳還很天真,說自己是棲龍村的孩子,一點也不為這事擔憂。家中無雙親,村裏人又疼愛,陳瞳自然是野慣了。而他的好友嚴柯則是個很一本正經的人,他往往會在看完一個女生洗澡後,一臉正經地低聲歎惋:“唉,可惜那裏小了點…”對於這樣一個損友,陳瞳也沒有多少怨言,因為嚴柯那種正經與不正經結合得太完美了。在和往常一樣在中午前把一天的活幹完後,陳瞳又叫上嚴柯去後山冒險。其實他們的冒險很平常,例如捉隻蝸牛往它身上撒鹽,看它慢慢融化;將蜻蜓折去翅膀扔在螞蟻洞前,看它慢慢被螞蟻吃掉之類的瑣事。但山娃子的一天也就是這樣,沒有電視,沒有電腦,更沒有隨時隨地的4G網絡。陳瞳也確實樂在其中。就在他準備轉向山的更深處時,後邊的嚴柯卻叫住了他。原來嚴柯發現了一個山洞,奇異的是山洞外壁居然有寶石鑲嵌,後山雖然危險,但村裏的大人們也時常來此,按理說不會有這種山洞而不被發現呀。而且寶石周圍還有奇妙的符文,咋一看感覺十分玄乎,細看就隻覺得隻是刻在石上的一些符號而已,陳瞳目光上移,卻發現洞頂隻是塊石板而已,凹凸不平,與洞周圍的華美裝飾格格不入,但不知為何,在看到那石板時,陳瞳覺得眼睛有種灼熱之感。嚴柯的催促聲來了:“陳瞳,還愣著幹什麼,來。”就在陳瞳沉思間,嚴柯都已經進了山洞。陳瞳一邊應著,一邊去追著嚴柯進了山洞。就在陳瞳也進了山洞後,洞頂的石板居然開始緩緩變形,一堆散沙隨著石板沙沙的往下滑落,赤紅的古樸大字緩緩浮現出來—“封龍洞”!山洞內部是一條彎曲的石板路,高約兩米左右,而寬則最多可供兩人同行。洞的兩壁每隔兩三米便會鑲嵌一個夜明珠,因此洞裏也不是很昏暗。細看的話會發現洞兩邊的石壁上刻有各種圖案,有張開三對羽翼,手中執起聖劍的天使;有握著巨大斧頭,背上纏著鎖鏈的惡魔;還有著手執火把的原始人,下顎突出,而在這些圖案旁都不約而同的有著一雙眼睛的符號,眼睛仿佛活的一般,眼神是那麼莊嚴肅穆,又有俯瞰著眾生的驕傲。在這種環境下,陳瞳和嚴柯都被這種莊嚴的氣氛影響了,平時喜歡說白爛話的兩兄弟今天隻是乖乖的一邊走,一邊欣賞這古樸的壁畫。但他們不知道,在他們走後,壁中的人物、惡魔、天使等居然都在壁中動了起來。天使閉上眼歎息:“始終來了,諸神的懲罰,赤瞳的審判又將來臨!”惡魔桀驁大笑:“桀桀桀桀,這次受審判的會是什麼呢?天堂之主,地獄之王,還是那弱小的人類?桀桀桀桀…”而原始人隻是麵無表情地低聲歎惋:“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