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時,卻是在他的懷裏。歐陽月幽幽睜開鳳眸,依偎著的胸膛,結實溫暖,瑩潤如蜜。微微抬起頭,目光沿著他優雅的頸線上移,該死,這個男人,薄唇邊依然是那一抹清淡的笑意,濃睫在俊美的臉龐上灑下一片暗影,掩住一對慵懶的雙眸。似乎是感覺到她在看他,緩緩掀開合著的雙眼,兩簇幽藍的火焰刹時竄入她眼中。
她心神似是一漾,立刻收回視線。不可以,不可以再沉淪。
“月兒昨夜睡得可好?”饒是軟香滿懷,這個男人的聲線依然是淡淡的沙啞,聽來清白無礙。
嗬,明知顧問。想起昨天夜裏他無休無止的需索是如何讓初經人事的自己痛得暈了過去,歐陽月身上控製不住顫了一下。
感覺到懷中佳人的微顫,摟住她纖腰的長臂竟緊了緊:“你,是朕的女人。”
這句話他似乎很久以前就對她說過,那個時候,他廢了她一身的武功。
他坐起身來,下床,自有宮娥來為他更衣漱洗。並沒有看她:“月兒昨夜侍寢辛苦了,多躺會兒再起身吧。”聲氣平和自然。
“素雲。”
“在。”旁邊一個貌似地位稍高一些的宮女應到。
“待月妃娘娘起身梳洗後,送她去冷月閣。”聞言滿室的人盡納罕,明明剛才還柔聲細語,怎麼轉眼間就要將佳人送到那見不得人的去處,卻也無一人敢表現出來。
歐陽月起身時驀地瞥見那明黃色被褥暈染上的一塊鮮紅,再低頭看看自己混身的青紫和吻痕,一聲幽然的歎息劃破沉寂。那個男人已經讓她失去了一切。武功,尊嚴,處子的貞操,更重要的是,她的心。
就隻是這一夜,就隻有這一夜,歐陽月懷上了他的孩子。子若公主。粉雕玉琢的小人兒讓他一見就愛不釋手。這是他唯一的一個小公主。
產後的歐陽月隻是看著這個男人,不知道是累的還是痛的,眼睛裏始終蒙住一層淡淡的水霧,這是大半年的時間裏,她第一次看到他。如若不是她心智裏屬於殺手的那一份冷然清絕,冷月閣長年刺骨的深寒不知道還有誰能熬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