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眼沒有發表意見，四爺走上前來，瞅著兩條路，眉頭緊鎖。
由於剛才的齷蹉，他也不好直接詢問黑眼。
就在他沉吟之際，釘子倒挺不要臉地湊到黑眼麵前，“哥，你再跟我說說，那活魘是怎麼回事？什麼叫困住的是意識？”
黑眼無奈地歎了口氣，他以前怎麼沒發現釘子是個好奇寶寶呢。
“比方說，我們常見的，夢魘，又俗稱鬼壓床。按照現在的科學解釋，是因為人的意識清醒了，但身體肌肉卻還在沉睡當中，所以我們會覺得被什麼壓住了怎麼也動不了。這其實不是真正的魘，但可以算作魘的一種，你見過一些幾歲的小孩子，老是半夜哭著醒來找媽媽，手舞足蹈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麼，那就是被魘住了。”
釘子大幅度點了點頭，卻仍是一片茫然的狀態。
“又譬如，有些科學對鬼的解釋，認為是人死後存留在世界上的腦電波，對於靈異事件，又說是一種神奇的電磁場現象。我們生活在一個四維的空間裏，時間是第四維度，但你怎麼知道除你現在理解的世界之外，沒有第五個維度、第六個維度？”
“維度又是什麼？”釘子撓著頭發，感覺腦子裏更像是一團漿糊了。
“……”黑眼雙手一攤，表示自己嘴笨，真不知道從何解釋了。
還是宋渺聰明，她直接一句話：“意識即存在，存在即真理，唯心主義的觀點。有個哲學家說的，我思故我在，也許眼哥說的活魘，是在我們清醒狀態下，意識被蒙蔽了。比如，你眼睛看到的東西，本身的樣子真的是你看到的那樣嗎？恐怕是，又恐怕不是，這取決於你覺得。”
“所以，怨氣屍鈴是，我們覺得自己被困住了？”
對於這個問題的答案，宋渺看向黑眼。
黑眼說：“如果非要找尋一個答案，那麼這也許就是答案。主要還是屍鈴的作用。”
“既然屍鈴這麼容易破解，那為什麼眼哥跟唐三刀還被困了十二天？”
這個問題，頓時讓黑眼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了。
他像是想起了什麼不堪的回憶，微微皺著眉心，最後說了一句，“因為唐三刀是個理科白癡，大學那會兒高數從大一掛到了大四，最後參加換證考試，還是給老師塞錢過的，其他的都不用說了，物理、化學從沒考過兩位數。”
“眼哥你怎麼知道？”
“嗯，我以前當過他的家教老師，補數理化生。”
釘子的嘴巴張成了圓形，隔壁聽了一耳朵的麻臉兒也露出驚訝的表情，宋渺倒覺得不意外，她見到黑眼的第一眼就覺得這人像個大學教授。
若不是眼神中多了一些冰冷和審視的味道，她幾乎認為這男人連殺雞都不會的。
“都別扯了！”四爺惱怒地打斷這邊的閑聊，“過來商量一下怎麼走。”
麻臉兒本來還想好奇問句話，結果被四爺一截胡，心情就有些不美麗了。
“還能怎麼走，兩條路，各有百分之五十的幾率，隨便選一條，還能差到哪裏去？最多選到一條堵死了的，咱們再倒回來重新走另外一條，多簡單的事兒！”
“瞎耽誤功夫！”四爺對此評價，然後看向黑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