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材之下，是一個更加粗糙的通道，看起來不像是墓道，反倒像倉促挖出來的，也許是當年建造工人逃生用的。
走著走著，老呂頭不知什麼時候就湊了過來對黑眼說：“眼哥，你帶著這丫頭是個累贅，不如丟了省事。”
黑眼斜睨了他一眼，沒說話。
老呂頭又說：“四爺雖說信那鬼母，但咱們刨過這麼多次坑，不管生的熟的，哪回不是各種傳言，但哪回成了真？再說咱們大老爺們，還真要一個丫頭片子救命不成？她真能救人，我倒不信了！”
“丟了這丫頭，我們還省事許多。現在一條命，不值錢，中國十四億人口，像丫頭這樣的，滿大街隨便一抓一大把……眼哥，你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找麻煩嗎？”
黑眼沉默地往前走，卻半點兒把宋渺放下的意思都沒有。
倒是四爺聽了，指名點姓地說：“老呂頭，你這個老小子在背後嘀咕啥？你當我不知道你是個什麼德行？指望黑眼甩了丫頭，好給你搭把手，得了吧！一把老骨頭，就算現在撅屁，那也活夠本了！當初跟著我下這趟墓是怎麼說的？沒見你嘰嘰歪歪這麼些啊？”
老呂頭訕笑一下，不再跟著黑眼的屁股後麵念叨。
四爺倒是拍拍黑眼的肩膀，“我看你對這丫頭情深義重，這趟要是能出去，她若不對你以身相許，怕是說不過去了吧？”
黑眼說：“老呂頭不對勁，你要小心他。”
四爺神色一斂，然後忍不住看了一眼老呂頭，昏暗的通道裏，他看不清老呂頭的臉，隻見他佝僂著背部，跟個病癆鬼一樣。
“他能整出什麼幺蛾子？”不屑地切了一聲。
黑眼不著痕跡地皺了皺眉，他想起之前墓室裏看到的怪物，滿身的疙瘩膿包，又想起老呂頭的後頸脖子，不知道兩者之間有什麼聯係，但他總覺得會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
“聽！四爺，有聲音！”隊伍裏有人提醒。
一行十一人都停了下來，細聽之下，的確有什麼聲音，那聲音像是來自遙遠地方的鈴聲，帶著一種空靈的感覺，讓人生出幾分迷惑。
“前麵沒路了！”探路的小三往後麵傳話。
“操！難道要爬回去跟那黑毛粽子打架不成？”
“鬥地主得了！”
“滾蛋，要去你去！”
眾人你一眼我一語，突然黑眼一擺手，所有人都閉上了嘴巴。
四爺問：“眼哥，你有什麼高招？”
黑眼搖了搖頭，他閉上眼睛，仔細聆聽了一會兒，然後說：“往回走！”
“回去幹嘛，真的幹粽子？”
“沒有路，我們被困死了，不如坐下休息一下。”釘子作勢就要泄氣，四爺抬腳就踹在他屁股上，“你他媽給我起來，沒長骨頭是不是？”
訓完釘子，四爺回頭問黑眼：“眼哥怎麼個意思？你看出什麼了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