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來時,我仍然懷揣著憤怒和怨恨,可是……我看了一眼周圍的環境,我正躺在宿舍的床上,李子一臉擔憂的守著我。
什麼情況?
我猛的從床上坐了起來。
我太不甘心了,憑什麼要在這麼關鍵的時刻,要在我即將能為旬景州報仇的時刻,讓我回到現代來?
我緊緊地攥住了雙手。
李子見我表情不對,連忙坐到我身邊來,問我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不是說去找主任理論嗎,怎麼會暈倒在辦公室。
我勉強的扯出一個虛弱的笑容來,告訴她我沒事,讓她放心。
她雖然並不相信,但看出我並不願意說,也就沒有再追問下去了。
後來的很長時間,我都沉浸在旬景州的慘死之中。
我實在無法接受那樣的畫麵,尤其是他還是因我而死。
我一定要為他報仇,這個念頭瘋了一樣的在我的心底裏滋生著。
可我也明白,麵對夏桀,我連還手的能力都沒有。
那麼,就隻能從那個妖僧下手了。
當初,要不是他背後偷襲,突然出手,我怎麼可能回到現代,沒法給旬景州報仇,甚至,連他最後一麵都……
越想,我的心就越難過。
我拿著鑰匙,回到實驗室,裏麵除了實驗器材,關於那個妖僧的東西,自然是什麼都沒有了。
而就在這時,實驗室的座機電話響了起來。
我習慣性的接了電話。
“你好,生物科學實驗室,請問哪位?”
“唐果?”
我沉默了一下,對麵的聲音有些耳熟,不記得是哪個主任的了。
“是,請問有什麼事嗎?”
“關於試驗品丟失的事——”主任特意拉長了音調,像是在故意吊我的胃口一樣,等吊足了,才繼續說道:“學校方麵下了命令,要你盡快找回來。”
隔著電話,我冷笑一聲,“我知道了,就算學校不說,我也會把他找回來的。”
——找回來,剜舌挖眼,剔骨剝皮。
旬景州受過的罪,讓他也一一受過。
可現在,我一點線索都沒有。
我再次調來了所有的監控,一一的仔細觀察,發現所有的監控錄像都是在夜半十二點的時候失靈的。
十二點……
察覺到這個時刻,我忽然想到了什麼。
會不會是那個妖僧的法力,夜半十分才會大增,支撐他逃出實驗室?
以至於我後來再去主任辦公室的時候,他隻能靠蠱惑我的方式讓我方寸大亂?
我還沒想辦法弄明白這些,就有人找上門來了。
是蔣晨。
他說,他有辦法幫我。
我其實並不太願意相信他,而且,我覺得,因為阿丹的事情,我和他之間,已經有了一道深深的溝壑,再也填不平了。
不過他說,這一次他不是為了我,他是為了自己,等找到那個妖僧,他要親手拿出那個妖僧身上的佛骨舍利。
我自然一口答應。
因為我要那玩意也沒什麼用。
自從我的羅盤無限失靈後,我就不再使用它了,從而開始依靠蔣晨來尋找妖僧的方向。
他說,那個妖僧是因為我才複活的,需要我,才能知道它現在在哪裏。
“我?”我一臉懵逼,“我能幹什麼?”
“告訴我一個字,此刻,你腦海裏出現的第一個字。”他語氣波瀾不驚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