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緩緩地從床上坐起來,看著再度被包紮好的傷口,披上外套,手裏握著星月法杖,跟著那個人影,出了門。
皎潔的月光下,我們一路經過學校的教學樓,往後山走去,山上雜草叢生,我好幾次差點兒被發現。
最後,她的身影停在了一處山洞前。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借著微弱的光芒,我看見她背後長出一對寬大的翅膀,直直的飛了進去。
那處山洞與我腳下的土地相隔絕,我又不會飛,正站在原地著急,身後忽然伸出來一雙手,摟住我。
下一秒,我的雙腳就離開了地麵。
“放開我……唔。”
他吻住了我的唇。
口腔中傳來熟悉的味道,我漸漸安靜下來,是旬景州,我心裏既有對他的愧疚,又有不安。
畢竟,我之前那樣對他,而且,我們現在跟著的人,很有可能是安妮塔。
他會對安妮塔不利嗎?
他騰出一隻手來,重重的敲了一下我的額頭,“給你法杖,教你法術,你都當擺設了是吧?”
“沒有!”我反抗,揉了揉額頭。
他哼了一聲,“如果我今天沒來,你是不是麵對著山洞,就要束手無策,轉身回去了?”
“……”
他的語氣中有幾分擔憂,“夫人,你該好好學一學法術了。”
“嗯。”我應了一聲,有些恍惚。
既是恍惚於自己法術不精,又恍惚於他對我的稱呼,畢竟,我們已經很久沒有這麼親密接觸過了,而他也沒有這麼稱呼過我了。
很快,他就在山洞口停下。
“你要進去看麼?”他問我。
我點頭。
山洞裏麵黑漆漆的,特別陰暗潮濕,腳下的每一步都坑坑窪窪的,好幾次,要不是旬景州拉住我,我就要摔倒了。
他有些無奈,一把將我打橫抱起,“你還是別自己走了。”
我抗議,他卻不理會。
我們一邊走一邊打打鬧鬧的,很快,就驚動了前麵的人,是安妮塔的聲音,帶著幾分淩厲,“誰!”
我的指尖顫了顫,沉默下來,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嗬,你喝了我夫人的血這麼久,對她的氣味還不熟悉麼?”旬景州驟然出聲。
“是你……”安妮塔回答旬景州時,還算有底氣,直到走過來,看見黑暗中的我,語氣瞬間軟了下來,“果子?你怎麼會在這裏?你不是應該睡著了嗎?”
“就是因為這幾天一直睡的很好,所以我覺得不太對勁兒,特意跟著出來看看。”
我從旬景州懷裏下來,打量著這個洞穴最中央的位置。
這裏極其簡陋,甚至可以說,除了原始的洞穴,一點人為開鑿的痕跡都沒有。
隻除了……
睡在中央石台上的那個年輕的英俊男人。
我對他並不感興趣,我盯著安妮塔,不想放過她的一點兒表情,“你拿走我的血,並沒有喝,都給了他,對不對?他是誰?”
“果子,對不起,是我辜負了你,你原諒我好不好?”安妮塔收起翅膀,想過來。
旬景州怎麼可能給她這個機會,還沒等她過來,就用手中短劍淩厲的攻擊過去。
“安妮塔!”
我忍不住過去扶住她。
“夫人,別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