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我凝神看向棺材裏的那個人,剛想湊得更近一點,就被盧老師伸手攔住了。
“他不喜歡生人。”
“哦。”
“能給我一點你的血嗎?不多,半碗就可以。”盧老師說著話,就進了廚房,片刻後,拿著一個小碗走了出來。
我咽了口唾沫,我是學生物的,當然知道那麼多容量的血對於一個人來說意味著什麼。
我抽了抽嘴角,“盧老師,你是教我們專業課的,不會不知道這麼多血意味著什麼吧?”
“怎麼,覺得太多了?”她把碗放下,走到我身邊,“小姑娘,做人要明白一件事,那就是——任何事都是要等價交換的。”
我看看那個水晶冰棺,又看了看盧老師的眼神,心底忽然有一種奇妙的直覺。
就算此刻我想反悔,我也沒法平安的走出這個房間了。
“你殺了那麼多人,為什麼一定要我的血呢?”隻有這一點,是我不明白的。
“你和她們不一樣,她們隻是普通人,而你……你是神使,你的血液裏都蘊含著力量,隻要有了你的血,大人就一定會複活的!”盧老師的聲音裏帶著熾熱的瘋狂。
看著她這瘋狂的樣子,我反而不太敢了,後退兩步,小心的看著她。
她像是看出了我的退卻之意,又把碗往我跟前遞了遞,說,“是你自己動手,還是想讓我幫你?”
我沒說話,也沒動手,說實話,作為一個學生物的,最清楚自己的動脈靜脈在哪裏,也知道怎樣才能流更多的血而不致命。
也正因為這樣,下手的時候,才更難。
她挑了挑眉,“看來,你是想讓我幫你了?”
她左手攥住我的手腕,右手指甲變得又長又尖銳,對著我的手腕動脈,就要劃下來。
我試探了一下,掙脫不得。
就在我以為自己就要這麼光榮‘犧牲’的時候,一隻冰涼的手,按在了我的手腕上。
我霍然睜開眼。
旬景州一把揮開盧老師,把我攬在懷中,看了看我已經被劃破皮膚的手腕,“你沒事吧?”
我搖搖頭。
畢竟隻是劃破了皮膚,並沒有傷及靜脈或者動脈,就連流的血,都會很快自己凝固。
“血族?”旬景州凝神,掃了一眼這間屋子,以及躺在水晶冰棺裏的那個不知道是死是活的人。
“哼,我認得你。”盧老師的臉色變得不那麼好看了,她的視線落在我身上,“唐果,還是該叫你夏禾呢?沒想到……千年過去了,你還是和他在一起。”
“你要的東西,我現在就可以給你,告訴我那些事!”我快步走到盧老師身邊,從她手中奪過匕首,對著自己的手腕動脈,狠狠一劃!
片刻的疼痛過後,鮮血噴湧而出。
旬景州的臉色刷的變了,慌張的過來要替我止血,卻被我攔住了,驟然的失血過多,我有些頭暈,勉強打起精神,問盧老師,“這些夠了嗎?”
“夠了。”盧老師的連忙拿起之前的那個碗,去接我的血,然後走到水晶冰棺旁,去喂給棺材裏的那個人。
我眼前一黑,就要暈倒。
旬景州又是心疼又是生氣,卻還是過來扶住我,語氣中盡是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意味,“你這是何苦?”
我沒有跟他對視,因為實在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
那邊,盧老師拿到了我的血,喂給了水晶冰棺裏的那個人,瞬間,冰棺破裂,棺材裏的那個人破棺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