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滑的地板上,一灘血水緩緩流淌著,在那灘血水中央,一個還未成形的嬰兒扭曲著身子掙紮著。
看那大小……分明還隻有不到三個月的樣子。
我的腦海中幾乎是立刻就出現一個猜測,但我不敢再往深處去想,外麵的李子還在問我,怎麼洗澡不放水,是不是不會用淋浴。
我趕緊應了一聲,接著拿下淋浴噴頭,打開水龍頭,把那灘血水衝進下水道,然後心不在焉的洗了個澡。
不知道為什麼,我雖然被嚇到,但潛意識裏就覺得,剛剛那灘血水,還有那個未成形的嬰兒,不會對我造成傷害。
洗完澡,我穿上浴袍,喊李子去洗澡,然後躺到了**。
李子以為我是困了,就沒多想,囑咐我喝點水再睡覺,不然夜裏會覺得口渴。
我應了一聲,翻身把自己蒙在了被子裏。
不知道是不是酒勁兒上來了,我的意識越來越模糊,不一會兒,真的睡著了。
我好像做了一個很長的夢,還是噩夢,以至於醒來的時候全身都在疼。
我伸出胳膊,立刻就有人來到我身邊,關切的詢問我醒了,有沒有覺得哪裏不舒服。
“疼……”
“大人,您說什麼?”
我猛然回過神來:這裏不是現實。
我睜開眼睛,正對上一個陌生少女擔憂的視線,她跪坐在我的床邊,扶著我的手,問我,“大人,您剛剛說,您哪裏不舒服?”
“疼,全身都疼。”疼到了骨子裏,動一下,就痛入骨髓。
那少女仿佛能感同身受一般,一垂眸,就落下了盈盈的淚珠,“大人,您被王後推入蛇窟,受萬蛇啃噬之苦,隻怕這痛……還有的受。”
我一下子回憶起來之前的事,那時,最後一幕場景,確實是掉入蛇窟……
隻是,為什麼不能等恢複好了身體,再讓我回來呢!
真是的。
我咬了咬牙,卻因為情緒波動太大,導致的心髒一陣抽搐的疼。
“阿禾醒了?”
我還沒因為這劇烈的疼回過神來,就聽見一聲異常熟悉的聲音,接著,一張放大的臉出現在我的視線。
在這個時代,能這麼接近神使的人,除了夏桀,別無他人。
“阿禾,你可有大礙?”
那侍女不畏懼夏桀一樣,沒好氣的行了禮,說道:“王上,大人傷勢嚴重,需要靜養。”
“傷勢嚴重?孤這就去叫太醫!”
“王上,您糊塗了不成。”那侍女攔住他的腳步,“傷了神使的,可不是凡物,而是世間至陰至毒之物,神使尚且沒有辦法自愈,尋常太醫,豈不是……”
“說的也是,是孤糊塗了。”夏桀竟然就這麼承認自己錯了,這才是我震驚的。
他在原地踱了踱步子,半天後,煩躁的拎住那侍女的衣領子,問道:“那依你看,誰可醫治神使?”
“可醫治神使者,世間應當隻有一人,您的老師。”
夏桀聽見這話,臉色幾度變幻,最終,他鬆手,將那侍女丟在地上,“照顧好神使,孤這就去請帝師來為神使醫治!”
夏桀走後,侍女見我看向她,伸手理了理自己的衣服,然後又到我床邊,端端正正的跪坐好,“自神使重傷昏迷後,王上的脾氣就變得陰晴不定,我們已經習慣了,他對我們太和殿的侍女……已經很仁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