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一睜眼,我就看到了旬景州放大的臉,我眨了眨眼,問道:“你還在呀?”
“嗯。”他吻了吻我的臉頰,“你睡的不太安穩,我就想陪著你。”
……是。
因為之前那個噩夢,我夜裏一直迷迷糊糊的心髒疼,我抿了抿唇,沒說話,隻是半擁著他的手,抓緊了些。
我在他懷裏又眯了會,就起床了。
回到學校後,果然,沒有人再用異樣的眼光看著我。
我整個人都鬆了一口氣。
而且,因為不放心,我特意去實驗室看了一遍,裏麵打掃的幹幹淨淨的,什麼都沒有了,沒有石棺,也沒有心髒,就好像那些都不曾存在過一樣。
按理說,我應該高興才對,可我仍有種不安的感覺。
事實證明,我的預感一向正確。
因為我轉身從實驗室出來的時候,迎麵撞上一個人,她倚著欄杆,身姿窈窕,笑語盈盈。
那張臉和我一模一樣,那是謝曼如。
我倒吸一口冷氣,“你是謝曼如?你怎麼會在這裏?”
“我為什麼不能在這裏?”她刁鑽的反問我。
實驗樓下,偶爾會有三三兩兩的學生走過,還有人好奇的探頭往這裏看,我心跳加速,一把抓住她的旗袍領子,把她往裏麵拖了幾步。
我恨得咬牙切齒的,“你到底想幹什麼?”
她對我的態度毫不在意,揮開我的手,然後雙手撫摸著我的臉頰,語氣柔柔的,“我想要你的一切啊,想要和你一樣,可以在陽光下行走,可以擁有二公子,可以不用躺在石棺裏,日日承受挖心之痛。”
隨著她的話,我的血液開始變得冰涼……
“你叫唐果是吧?你放心,我會用你的名字,好好替你活下去的。”
說完,她伸手覆在我的雙眼上,我的眼前頓時一片黑暗,身體也動彈不了,隻能任人宰割。
我急促的呼吸著,想掙紮,想求救。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幻覺,朦朧中,我一下子跌入一個懷抱,視覺也恢複了,“旬景州,那個謝曼如……”
我抬頭向前看去,視線中空蕩蕩的,隻有一排孤零零的欄杆。
“她跑掉了,先不要管她了,你沒事吧?”
我搖搖頭,剛剛那會,比起真正的傷害,我心裏的恐懼反而更多些。
因為我從來沒想過,自己也會牽扯出來前世今生這些事兒,這太讓人難以接受了。
旬景州像是知道我不開心一樣,摸了摸我的額頭,“乖,別想了,謝曼如的事情,我會替你解決的。”
我沉默著,沒說話。
這件事過後,我擁有了很長一段時間的平靜,像一個正常的學生那樣,每天往返於教室、實驗室和食堂宿舍,時間久了,要不是旬景州還會天天出現在我身旁,我幾乎要以為之前的一切,都是一場夢了。
然而有些人,上天是注定不會讓她好過的,比如我。
今天是周日,沒有課,吃完午飯後,我就打算去圖書館看會兒書,或者休息一會兒。
可剛走出宿舍門,就聽見一陣吵吵鬧鬧的聲音,而且那聲音越來越近,有種往我這邊來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