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挑了挑眉,說道,“喲,我們的男主演,在醫院的日子過得挺滋潤的啊。”
他看見我和譚雅來了,苦笑了一聲,“你可別寒酸我了,我現在走不能走,坐不能坐的,別提多折磨人了。”
“那也比我們實驗狗好啊,是不是,譚雅?”我用手肘戳了戳身邊的譚雅。
譚雅低著頭,抿了抿唇,不理我,好半天才挪到倪舟床邊,小聲的擠出了一句對不起。
倪舟也是個新人演員,沒什麼大牌明星的架子,好脾氣的說了句,“沒事,拍戲嘛,出現意外是難免的,何況你又不是故意的,我也沒出事,不用自責。”
“可那真的不是我……”譚雅急急忙忙的解釋,著急的眼淚都快出來了,“那是、是……”
好半天後,她終於狠下心來,說道,“是謝曼如,我看見她了!”
“什麼?”
我和倪舟同時愣在原地。
或許是我們疑問的聲音太大,讓譚雅愣了愣,接著,她像是反應過來一樣,拚命的搖著頭,“我什麼都沒說,我什麼都不知道!”
說完,她匆匆忙忙的推開我,跑出了病房,留下我和倪舟在病房裏麵麵相覷。
接下來的日子裏,劇組保持著停機狀態,倪舟在養傷,我和譚雅,就每天老老實實的去教室上課,沒課的時候,就泡在實驗室裏做實驗。
她平常走在路上,也總是一驚一乍的,隻有這些人多的地方,才能讓她多一些安全感。
對此,我隻有無奈的歎氣。
或許當初……就不該接下那個星探的名片,不該為了片酬和素質拓展學分來拍這個電視劇。
即使我們再不情願,該來的事情,終極是要來的。
倪舟的身體康複的差不多後,劇組就重新開機拍攝了,鑒於譚雅的狀態不好,導演決定先拍我和倪舟的戲份。
前期的謝曼如,一直都是個溫柔的歌女,會稍稍的使用點小手段、小心機,來挽留自己的心上人。
這樣的角色並不難把握。
因為現實中,也有很多這樣的女孩子,隻要稍加揣摩她們的心思,就可以很好的表現出來。
我坐在自己的房間裏,對著梳妝的銅鏡,梳著自己烏黑而濃密的頭發。
今天沈翊說,他不喜歡這樣思想傳統、梳發髻、穿旗袍的女孩子了,他喜歡那些知識分子。
她們穿著白襯衫,和藍格子的裙子,一頭利落的短發,風一吹,就遮住了臉頰。
這個時候,他就會想伸手,替她們整理一下。
可我這樣的歌女,是做不來清純的女學生的樣子的,一想到這裏,我就有些惶然無措。
那我要怎樣做,沈翊才會更喜歡我呢?去燙個卷發?昨天聚會的時候,聽沈夫人和其他夫人們談起過……
那時候,燙頭發雖然是一件時髦的事情,但大戶人家仍然是看不起的,所以一般,都會讓自己家裏的丫鬟來做。
而被買通了丫鬟的謝曼如,就因此,失去了一頭烏黑濃密的頭發。
“杜鵑,如果我燙了頭,二公子是不是就更喜歡來我這裏了?”我摸著這一頭頂好的頭發,然後回頭問杜鵑。
杜鵑是我的丫鬟。自從我養的那盆杜鵑花、連最後一朵花都被沈夫人掐斷後,我就把我的丫鬟,改成了這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