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看見旬景州,蔣晨的臉色比剛才還要難看,他交代了我一句,讓我好好養傷,就直接甩袖走人了。
沒辦法,正主走了一個,我就隻能看向另外一個了。
“你們幹了什麼啊,這麼不待見對方?”
“沒什麼,和他討論了一下人生而已。”旬景州的語氣輕飄飄的。
他坐在我身邊,握住我的手,“抱歉,讓你受傷了。”
我搖搖頭,這隻是皮外傷,就是現在疼了點,也不會留下什麼後遺症,倒是……我想起什麼,連忙問道,“海棠呢?”
當時張阿姨的女兒出來,房子倒塌時,我一直在找海棠,都沒有找到她。
旬景州沉默片刻,伸出手來,掌心裏,是一張攔腰碎成兩半的人形剪紙,我半天後,才伸出手,把那張紙接過來,怔怔的問旬景州,“海棠……死了?”
“是。”
“你騙人!”我把紙砸向他,“隻有人才是會死的,你們明明不是人,你們是鬼啊,是式神啊,海棠怎麼會死呢!”
從後來旬景州的講述中,我大概明白了,張阿姨的女兒出現的時候,我還在睡覺,那個時候,海棠是為了幫我抵擋張阿姨女兒的攻擊。
其實她原本不會這麼弱,隻是,她的剪紙,被我壓在了枕頭下,無法施展全部的靈力。
後來在醫院養傷的時候,我常常睡不好,夢裏就會有一個小姑娘,輕輕地幫我撫摸著背上的傷,那傷口的疼痛就會輕很多。
我掙紮著醒來,睜開眼一看,卻是旬景州。
我吵鬧著要出院,他拗不過我,隻能任由我找來李子,幫我辦了出院手續。
出了醫院後,張阿姨那裏的房子是沒法住了,又不能一直住在酒店,實在沒辦法,我坐在咖啡廳裏,說道,“不然,我回家好了。”
李子怔了怔。
因為我們一起上高中,一起讀大學以來,除了爺爺去世回家奔喪的那一次以外,她從沒見過我在寒暑假或者任何節假日,提起過回家。
“你家……”
“我隻是爸爸媽媽不在了,又不是老家什麼親戚都沒有了,那裏房子多,給我個住的地方,給口飯吃,還是有的,放心吧。”
“再說。”我看向一旁的旬景州,“還可以帶旬景州回趟老家啊。”
事到如今,我已經可以拿當初和旬景州初見的那麼恐怖的事情開玩笑了。
“那你保持聯係哦。”李子還是有些不放心的樣子,她看了旬景州一眼,“照顧好唐果。”
旬景州點了點頭。
事情就這麼定了,下午的時候,我就買了回鄉的車票,因為臨近春節,車上的人特別多,人一多,平均素質就容易降低了。
有時候,明明是兩個人的座位,非要三個人擠在一起坐,兩個買了坐票的,對那個站票的就敢怒不敢言。
不過,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旬景州身邊自帶冷氣的原因,一直沒人敢往我這邊擠、占我的座位。
一路平安無事的到了家鄉,下了車,已經是傍晚了,天都快黑了。
我有點發飄,暈暈乎乎的,抓住旬景州的衣角,問他,“你記得路嗎?你記得路的話,我就不看路了,跟你走了哈。”
他看了我一眼,有些無奈,“前麵還很遠呢,你準備靠走的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