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旬景州這個活脫脫的衣冠禽獸走後,我也沒有任何睡意了,於是叫來海棠,問她願不願意和我出去。
“小姐,您想去哪兒?”
“房東……”我刻意避免了一下‘去世’這兩個字,“不在了,我總要和她的親戚或者朋友商量一下房子的問題吧。”
我又看了一眼她身上白色綴花的裙子,有些為難,最終說道,“你這樣出門會被圍觀吧?”
她也低頭看了一眼自己和我天差地別的裝扮,說道,“我可以讓其他人看不到我。”
“這樣啊,那就好,你等我收拾一下,我們一起出去。”說完,我就收拾東西去了,然後一邊收拾,一邊還說著,等回頭給海棠買兩件現代的衣服,就可以帶她一起出去玩了。
“小姐……”海棠的聲音有些遲疑。
“嗯?怎麼了?”我回頭看著她。
她垂了垂眸子,“人類的東西,我是不能用的。”
“啊。”我沒想到這一層,感覺自己一不小心戳到了海棠的傷心事……“那你們平常……”
她似乎抿了抿唇,微微笑了一下。
自從她出現,臉上就一直是平平淡淡的,沒什麼表情,其實她長得特別好看,這驟然一笑,連我都看呆了。
“小姐有心就好,如果小姐不嫌麻煩的話,可以用白紙,幫我裁剪一些東西。”她指了指我放在桌麵上用來做實驗記錄的a4紙。
“剪紙啊,那個我會,等我回來就幫你弄,想要什麼都可以,要房子車嗎?帥哥也可以。”
我聽說,現在的人清明中元什麼的,燒紙都不是單純的燒冥幣了,還會燒紙做的別墅豪車美女美男,怕另一個世界的親戚過的不好。
這樣想來,我是不是該給旬景州燒點什麼。
我的腦海裏剛閃過這個念頭,海棠就開了口,“小姐,先生說他不需要那些,他有你就足夠了。”
我臉一紅,自然知道旬景州是什麼意思,於是在心底唾棄的罵了他一句,教壞小朋友!
收拾妥當,我牽著海棠,就出了門。
現在是傍晚,門外的天氣陰沉沉的,烏雲看起來就像是要壓下來一樣,讓人悶的喘不過氣來。
我在小區門口的水果店買了個果籃,又買了一束白菊花,確認自己的穿著上沒有不妥之後,才敲了敲張阿姨家的門。
開門的是個中年女人,見到我和海棠,警惕的問,“誰啊?”
“你好,我們是張阿姨的租戶,聽說張阿姨……想來最後看看她,然後商談一下租房的問題。”
她的眼睛一下子亮了,連忙把我和海棠迎進屋子裏。
“你們有心了,東西放這兒吧,要是張姐泉下有知,也會欣慰的。”她說了幾句客套話,就試探性的問我,“你的房子租了多久?房租結清了嗎?”
我如實說了,說自己隻租了一個月,房租之前就交給張阿姨了,這次來,是想搬走交房的。
她的臉一下子拉了下來,嘴裏嘟囔著,“搞什麼嘛,我還以為是來交房租的,好了,你來也來了,沒事就走吧,我們還忙著呢。”
“我想看看張阿姨。”我提出了自己一開始的請求。
“死人而已,有什麼好看的,兩個小姑娘家家的,也不怕晚上做噩夢喲。”她故意的嚇唬著我們。
我的臉一下子沉了下來,“你這麼說話不好吧?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和張阿姨有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