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吸一口涼氣:李子終於還是問出這個問題。
作為我唯一的閨蜜,我並不想瞞著她,而且這些讓我恐懼茫然的事……我確實需要一個人傾訴。
於是,我把從回鄉下當陰婚伴娘,以及我在實驗室遇見的那些事,一件一件的,全都原封不落的告訴了李子。
我說出來之前,已經設想好了李子的反應,她可能不相信,也可能會害怕,以後和我保持距離。
可我沒想到,她一把伸手抱住了我。
“那唐果,你怎麼辦啊?”
“我?”我被她摟在懷中,對著身後長長的走廊,茫然的眨了眨眼,“我不知道呀。”
李子和我說了很多,我隻記住了一句,那就是,人鬼殊途,醫學院和生物學院那麼多條生命,說不定他手中就沾染著鮮血。
我想著他第一次出現時,我們在棺材裏,他不顧我的意願,一次次的要我的場景,瞬間不寒而栗。
幾十條人命對於‘人才濟濟’的h大來說,並不算什麼,不過半個月的功夫,會議室的‘意外事故’就被眾人淡忘了。
孟麗婉的項目,也因為校級領導的堅持,重見天日。
生物專業屬於科研類專業,這裏從不缺少天才與瘋子,於是,很快的,我和李子就重新選定了參與研究專題的人員名單,遞交了上去。
在此之前,我向領導申請過,說想一個人研究這個專題。
我的本意是,都有這麼多人出事了,如果這個專題非得繼續,那盡量少牽扯一些人進來。
可我卻被領導痛批了一頓,說我自私,想獨占功勞,獨自獲得拉斯克醫學獎。
那是我上學這麼多年來,第一次被當眾批的這麼慘,心裏有種說不上來的微妙感。
後來這事兒傳出來,專題組的人看我的眼神都怪怪的,有些針對,又有些幸災樂禍。
李子並未說什麼,隻是默默地幫我把剛剛被人甩在地上的文件撿了起來。
專題重新開始的第一天,風平浪靜。
包括我和李子在內的每一個人,都下意識的鬆了一口氣。
可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女生“砰”的一聲推開教室門,不顧正在上課的老師難看的臉色,崩潰絕望的哭喊道:“張滿滿死了!”
我一下子站了起來。
因為,張滿滿是專題組的人。
幾乎是前後腳,學校警衛處的人就來了,封鎖了我們專業的教室,這節課上的任何人,都不被允許離開教室,包括帶來消息的那個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