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聽停當各個衙門口要辦什麼手續,萬事俱備,隻差陶江的貸款,我開始催促陶江考慮貸款的事情。沒想到陶江飛來一句話給我潑了一瓢涼水:“我谘詢了一下律師,他說我出資五百萬,應該我占大頭。我覺得挺有道理的。”
我感覺難以相信,我覺得我太相信陶江了,當我再張羅如何辦公司的時候,他卻在算計我,我的憤怒已經出離了。我無奈而冰冷地說:“五百萬又不是不還,你投的錢到時候還要收回來,難道我的付出就一點錢都不值麼。”
“話雖這麼說,可法律上……”
我心灰意冷地歎了口氣,過於相信人的下場和被人煽動的下場就是這個樣子。付出了那麼多,日後還要艱苦的付出,我當然不想被人利用,等別人坐享其成,可是這一陣子建立的關係,釋放的雄心壯誌又讓我不甘心。我冷靜了下心緒,對陶江說:“你看這樣行麼,我占51%股份不變,但是分錢的時候你六我四,咱們在合同裏說明白。你知道你不出來,我應該有執行權。”
大雁還沒射下來,就討論如何吃法,多麼無奈?
陶江猶豫了,而後說容他想想,我想他應該是去詢問律師去了。
經過煎熬的等待,我終於迎來了陶江的判決:就這樣算了吧。
我無力地說:好吧。恨恨地罵道:“豎子不足與謀!”
情景如此相似,隻是受到了更大的破滅傷害,陶江給我帶來的打擊比錢師傅嚴重的多。我前幾天還在酒桌上轉圜,如今好像一個階下囚。投入了那麼多的希冀和精力,還有應酬的金錢,這一切都付諸流水。我也突然意識到,由於我不堅定的立場,我可能失去了陌小回。
香車美陌小回的夢想不見了,顯示隻有一個失業的我在自怨自艾。我難受了一天,待到晚上才出去找東西吃,我給陌小回留了言,說我的老板夢流產了。
我難受地在街攤吃了一碗牛肉麵,想起在包房裏談笑風生的場景,不禁淚眼模糊。吃完了麵,我漫無目的的向回走,突然被酷像爺爺的老大爺叫住,他高喊著:“嘿!哥們!”
我大聲地向他打了一聲招呼。老人向我走來,而後大聲地問我是否需要礦泉水。“我們關係不錯,我那裏還有幾瓶水,賤賣給你。買一塊錢呢,進價八毛賣給你。”
我問每天賣水給路人的老人為什麼急於賣。
“不做了,我老了,弄點兒破爛就行了。”
我的神經被“我老了”而觸動,發現老人確實比以前更加蒼老。我隨著他慢慢地像他的家中走去,看到了一個低矮小屋是一小區的牆而建立的,與城市格格不入。一個孩子圍著老婦人團團轉,房間陰暗而狹窄。一進去就是廚房,還有個臥室,裏麵的電視機大聲的播放廣告。
“老婆子,把礦泉水給這孩子幾瓶,八毛錢賣給他。”
我終究是一塊錢買了六瓶,對我來說這不算什麼。我拎著礦泉水想自己的住處走去。仿佛得到了一場救贖,領略了活著的真諦。我相信是上天安排了酷似爺爺的老人來寬慰我。
我把自己憋在房間裏,把礦泉水倒在自己的頭上,要讓自己徹底冷靜下來。
“活著!我要活著!”我狂吼了一句。
“嘎登”,門開了,冷曉菲奇怪地看著我渾身是水的站在客廳。繼而將鼻子湊了過來。
“你喝了麼?”她突然看到我周圍散落的礦泉水,狂呼了一聲:“靠!礦泉水也能喝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