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嘿嘿笑了,好奇地問:“你們常提到我麼?”
“偶爾!我還沒問完呢。你正經點兒行不?沒有手機,不能上網。”
“那隻能等死了……”
顯然我的思想不受冷曉菲控製,她有些生氣了,這時候也意識到自己的蕾絲露了出來,轉身做出了往胸裏塞的動作,我暗自偷樂。
“好吧。”冷曉菲轉過臉,一臉嚴肅,冷冷地臉讓我也不自然起來。
“你渾身被壓住了,沒有人發現你,你翻不起身來,你當時被砸蒙了,也想不起來撥打110,或者你感覺你下一秒就完蛋了,你急於給你的家人、愛人說一些話,你會說什麼呢?”
我想必是被冷曉菲催眠了,感受到了一個天地間無助的自己。我的心情一下子變得很壓抑。我覺得我真的受傷了,而那個受傷的我他沒有被壓在地下,而是孤立地走在廣袤地大地,沒有人注意到我。或許在遙遠的遠方有眼睛盯著我,我卻看不到。
你相信麼?在那一刻我想起了陌小回,我突然覺得在這個世界,除了父母沒有人關心我,而我喜歡的人,她總是逃避,我總是拿她沒辦法。
“其實還是不說的好。都到這份上了,交代一句話,會讓父母、愛人記住一輩子,傷心會增量的加倍。”
“可是,就是想要這樣的效果呢。你知道也,我感覺人在麵臨危難的時候,即將從世界消失了,總會希望活得人還記得他。”
“也是吧。”我點點頭,看著冷曉菲期待地看著我,我繼續說,“就像往常一樣吧,群發條短信問我所牽掛的人都在幹什麼。”
“這樣就完了?”她納悶地問我。
“是啊,完了啊。”我笑著說:“然後看著他們像平時一樣象征性地回複下,或者不理我,不回我的短信。我終於可以悲愴地死去了。”
我想,如果這樣,陌小回多半是會不理我的。那我是不是一個“人間悲劇”呢?
冷曉菲說了句:“淚!你有殘忍的潛質,想讓愛你的人一輩子放不下你吧。”
我笑著說:“總比‘其實我有句話想對你說,那就是三個字’你這個橋段吸引人一些吧。更何況這麼說也總比那三個字造成的傷害程度低吧,是你讓我對她說兩句的,我本來可以選擇不說的,可是你不讓我我不說,要不我發條短信說‘把咱家豬煽了’也行……”
冷曉菲覺得無趣,轉身回房碼字去了,腦後拋來一句話:“下次再貧,一板磚拍死你也。”
冷曉菲離開客廳,我始覺自己剛才是有一些貧了,然而也包含了一些我真實的想法。我多少覺得對不起冷曉菲的問卷調查,我敲著她的門說:“剛才我是認真說的。其實人要是真快死了,一定會想起很多事情的,一定會想念親人的。”
冷曉菲放下了手裏的工作,問我:“那你會想什麼呢。”
“當然是遺憾,這樣沒有一句交代就離開了。最起碼我的父母誰來照顧,他們老了,兒子已經是他們唯一的經濟來源,你說,如果我死了,是不是該算悲愴的死去呢?”
冷曉菲歎了口氣沒有說話,我也歎了口氣退回了自己的房中。
感覺讓我開始渾身疲憊,我一躺到床上就睡得不省人事。
我夢到我很累很累,渾身酸痛的不行,一個小女孩子嬉笑地用小手拍打著我酸痛地身體,讓我多少舒服多了。而我實在是太累了,累得渾身難受煩躁,我在一陣驚悸中醒了過來,發現穿著的背心上浸透了汗。
炎熱的夏天,外麵有一些動物的叫聲,而我感覺到胃有一些不舒服,可能是冷曉菲的話梅惹的禍。我找到了胃藥,小心地去客廳倒了杯水,隱約聽到冷曉菲的房間裏依然傳來碼字的聲音,還有冷曉菲的咳嗽聲。
好一個勤奮地“米女”!
我小心地關上自己的房門,而後吃了胃藥,又躺在了自己的床上。那一刹那,望著發黑的天花板,我在想,如果我死了,我是希望至親的人忘記我他們快樂的活著好,還是希望至親的人記得我讓我快樂的死去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