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小回半天沒動靜,最後終於來了句:“我寫好了。”
我聞見此語,高興地趕緊去看,卻見陌小回寫了一行:
我叫小回回,我要殺盡天下臭男人!殺!殺!殺!
我看完為之氣結,恨恨地說:“費了半天勁,你就說了這麼一句啊,白期待了。”
陌小回“嘿嘿”笑著說:“就這樣,怎麼地?”
我想了想,壞壞地笑了,然後我續寫了一句:“從一個小屋子裏走出來一個上了年紀的非洲女傭高喊:‘夫人,該吃藥了!’”
“我呸!”我明顯能感覺到陌小回氣急壞了,罵我續寫的什麼玩意兒,最可氣地竟然叫她“夫人”。
我眥著大板牙高興道:“讓你也脫離一次單身的身份。”
“呸呸呸!”陌小回把我們倆寫的東西都清除了。然後氣鼓鼓地說:“這回你寫,看你怎麼寫。”
我卻緊張開來,不知道該如何寫好。
小糊塗和小回回的故事該如何開始呢?我說了是童話,而我的腦子裏卻連半點童話的影子都沒有。我想了半天,被陌小回催的有些不耐煩,忽然想起多年前那純純的夢想,心頭的情緒蕩漾開來,仿佛有一潭綠波劃開漣漪,溢滿了整個心房。於是我寫道:
海拉爾的天空蔚藍而廣闊,像大草原的明鏡一望無垠,碧綠的草原的草肆無忌憚地瘋漲,鮮脆的嫩從草根漫到了草尖。潔白的羊群輕輕的像天上遊蕩的雲,天上遊蕩的雲卻變換成雄鷹,俯瞰大地廣袤的無邊。風拂過天地開闊的胸懷,拂軟了沉睡的草原海拉爾,拂軟了你我並肩而坐的心靈。
是的,我曾多少次這樣渴望與你並肩坐著,與大自然呼吸著藍天的藍,白雲的白,坐擁草的碧綠,欣賞你黑發飄來的黑。我可以在你的善睞的眸子裏看到微笑而純潔的靈魂之光,那就像生長在草原之下,秘密探出頭來的蘑菇,一朵兩朵,悄悄地盤踞我整個心靈。是的,多少次,我曾那麼渴望遠離喧囂的塵世,在你青春而熱切的眼神裏融化,隻像一隻善舞的蝴蝶化作最美的美飄在你的胸前,或是一顆聆聽風聲的野草駐足成安靜的姿態。
你在聽麼?海拉爾的寂靜,就像我的心聲,撲通撲通,突然停止了跳躍……
我突然奔放在自己的情緒裏不能自拔了,直到陌小回半天之後說了句:“這是童話麼?你個豬頭,腦袋秀逗了啊。”
“一時有感而發,瞎寫點兒。童話容我明天想想。”我笑著解釋說。
“啊呸!亂想什麼,你個沒正行的。我也給你加了一句。不許刪啊,否則我滅了你!”
我就知道陌小回不會說好話,不過看完她寫得那一段,我差點沒氣吐血了。
“一位蒙古老大爺,舉著馬鞭氣勢衝衝地衝了過來,吼道:‘你們兩個男人在一起摟摟抱抱成何體統’!”
“死豬頭,你!!!!!!”
“嘿!這個結尾不錯,不許刪!”陌小回發來一把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