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沒被人家耍了吧。”
“是真的啊,我現在在醫院,沒有辦法啊,幫我出出主意啊。”
“這麼嚴重?你自己當心啊,我也沒經曆過,祝你好運。”
我沒有再回陌小回,感覺沉寂的時間太長了。不過,陌小回的短信讓我的情緒平靜了下來。
我開始發話:“傅瑤!你在聽麼?”
人沒有反應。
我抓了抓頭,說了句自感很肉麻的話:“夢天使,胡塗問你,你在聽麼?”
沒想到得到一句回話:“無聊。”
終於得到了響應,我感受到了巨大的鼓舞,繼而喜笑顏開說:“陸……我還是叫你陸瑤吧,陸瑤你知道吧,你剛才的回答,倒是讓我想起我們剛開始聊天的時候了。”
傅瑤“哦”了一聲。
“對,你那時候就是這樣,我說什麼,你都哦,嗬嗬。”
“哦。”
這聲“哦”讓我有點抓狂了,我覺得傅瑤有點促狹。不過有回應總比對著一個死人強,也說明她還存點幽默。我不知道腦袋裏怎麼突然冒出神來一筆,對傅瑤說:“陸瑤,我對你說個故事吧。”
“哦。”
“小時候,我被一個同學給絆倒了,摔得滿身都是泥,而且疼得要命。我就哭了,而且哭得很大聲,那時候特希望有人扶我,果然,那個把我絆倒的同學來扶我,我倒牛氣起來了,反而賴著不起來。其實這是孩子正常的心態,如果他再扶一下,就起來了。結果我那同學夠狠,把我扔下不管了,任由我在躺在地上哭。我哭累了,想著這麼躺著也不是事兒,就自己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土。”
“你是說我在耍無賴麼?”
傅瑤突然冒出這麼一句,把我弄愣了。我說:“你誤會了,其實我是想說,這麼多年,我每次想起這件事情,我感覺其實我一直都是那樣子,摔倒了沒人扶,隻能自己爬起來。其實人都是一樣,沒有想躺一輩子的。”
“哦。”
“陸瑤,我不想舉例說誰多不幸,最後堅強的站起來了,你就該怎麼怎麼地,因為我知道痛苦沒有類比性,你的痛苦是沒人能夠替代的,可我想說的是,大家都很關心你,都希望你能好起來,不是這樣不振作,傅嬈,你爸媽,還有很多人,都不想看到你這樣,包括我。”
“哦。”
“幸福,幸福不是在乎你失去多少,而是你得到多少……”我喃喃地說,我覺得我快成為一個偉大的演說家,然而傅瑤還是無動於衷的“哦”。對於一個心灰意冷的人,究竟什麼才是有效的呢?
我實在受不了傅瑤的“哦”了,努力地扳過傅瑤的身體,想要當麵對質,卻意外地發現,她已經淚流滿麵。
我突然有些激動哽咽了,問道:“陸瑤,不要讓我擔心了好麼,不要讓大家擔心了好麼,堅強些好麼?”
傅瑤扶在我的肩上小聲的抽泣,我這才看到傅瑤的左手腕上赫然包紮著紗布,我心疼地問:“不疼麼?”
“疼!不過心更疼!”傅瑤大聲地哭了,門外的所有人應該聽見了,靜靜地走進了屋裏。傅嬈高興地說:“太好了,姐這回好了。”
我抱著傅瑤的雙肩,感覺她的肩膀好瘦小,然而卻柔軟溫暖,這是我第一次如此抱女人,突然覺得自己像一個男人一樣,有點沉甸甸的,很踏實。
傅瑤很快止住了哭泣,不好意思地離開了我的胸懷,第一眼看到了站在一旁的傅媽。她看到傅媽滿臉擔心地望著她而隱隱淚光閃爍,不禁動情說:“媽,對不起,讓你操心了。”
我趕緊站了起來,傅媽一下坐在傅瑤的床上激動地說:“閨女沒事就好,你知道麼,孩子,媽心疼死了,都是媽不好,沒能力保護你,才讓你受這麼多委屈。”
“是我不好,讓媽擔心了。媽,我餓了——”傅瑤最後撒嬌說。
“好!我去買!”幾乎是異口同聲興奮的聲音——肖克、傅嬈、傅媽。
“你們坐著說話,我去買,你們不知道我家瑤瑤喜歡吃啥。”傅媽幸福地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