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拉倒吧你,你還好意思說,自己不長進,還賴別人。你不說你當小組長了麼,連屋裏的兩個人都擺不平,你還管誰啊。”
我雖然嘴裏說著“兩碼事”,也突然覺得好像是這麼個理兒,一屋不治,何以治天下。我開始盤算著怎麼整頓我們的屋子。
鄒楠今天的打扮和我上次見到差不多,裹一件風衣,顯得幹淨利索,隻是靴子的顏色有所改變,棕色的換成白色,頭發也燙成了大卷。
我說:“首先我得批評你的是,你的頭發燙地也太難看了些,越來越像家庭主婦了。”
鄒楠叫了,說我沒眼光,別人都說好看。
看她氣急敗壞的樣子,我心裏得到了極大的安慰,想起來陌小回我也是這麼打擊的,感覺女人的反應都是如出一轍。
“你那鞋也換了啊。”
“你眼睛倒是挺毒的。是啊,新買的,商場不是滿二百送一百麼?我以前還有些代金券,我就想給我媽買雙靴子,順便給我買雙,總共花了三千,心疼啊。”
我聽說三千,下巴差點沒掉了,驚叫道:“你可真舍得花錢。想必你的靴子比你媽的貴吧。”
鄒楠不好意思笑了,說年輕人的東西是比老年人貴。
“拉倒吧。還說給你媽買東西,就是給你自己買得了,還打著你老媽的旗號,你可真是個孝順閨女。”
“用你管,你給你媽買過東西沒,還說我。”
這回輪到我不好意思了,實話實說沒買過,不過經常給家裏錢了。
“給錢是一方麵,父母能記住的還是你買的東西。”
我怕鄒楠得理不饒人,繼續攻擊她:“我說你男朋友最近不是買房子麼?你不幫點兒啊,錢都花了啊。”
“我人嫁給他都虧大了,才不幫呢。這我的私房錢。”
我說“暈”,然而我知道,很多女孩子和鄒楠都是一個心理。我心底歎息了一聲,隻有努力賺錢了,否則娶個女人都難。
鄒楠惡狠狠地說:“我一來你就氣我,我白請假來看你了,我還以為你有多嚴重,沒想到你這麼精神!”
我老大感動,說:“啊,原來你特意請假啊。”
“可不是!”
“那中午我請你吃飯。”
“算了吧,你好好養病吧。等會兒我要走。”
鄒楠就像我的親人,確切地說,鄒楠一直把我當作她在沈陽唯一的親人,就如他父親曾對我說的那樣,雖然我可能不曾照料鄒楠什麼,但是隻要感覺沈陽有這麼一個人在,鄒楠的家人就很放心自己的閨女一個人在外麵闖蕩。
我曾經一本正經問過鄒楠,如果有一天我離開沈陽的話,她會是什麼感覺。
那時候,我看到鄒楠有些想哭的意思。我也突然變得很悲情,我覺得一個女孩子孤身一人在一個陌生城市裏落腳,確實不容易。
當然鄒楠現在是兩個人了。
我突然想起了陌小回,她說她自己一個人習慣了在一個城市裏生活,有時候一個人逛街,一個人看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