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明給裴弋然介紹了一個不錯的清閑工作,可他卻隻去了一天,就辭職不幹了,她以為他是不是有更大的誌向,可誰知找到他的時候,他卻在尊皇。
尊皇是上海最大的夜場酒吧,白天歇業,晚上夜夜笙歌,好不熱鬧。
躁動的搖滾音,舞池內滋生各種曖昧欲望氣氛的最佳場所,嚴亮亮站在那裏,舉目四望,就這樣看到了裴弋然。
從那次一別,這是嚴亮亮第二次看到裴弋然了,不過短短一個星期的時間,他就變化如此之大,從幹幹淨淨的一個男生,搖身就變成一個痞裏痞氣各種推薦酒的服務生。
他正站在一群大老粗的麵前推薦著酒,音樂太吵,嚴亮亮隻能看到裴弋然一直不停動的嘴巴還有偶爾上揚的唇角,她不由攥緊了拳頭,她喜歡的裴弋然不應該是這副樣子的。
她氣勢洶洶地走到他的麵前,一把就推開了他。
裴弋然看到是嚴亮亮的時候,眼睛明顯閃過一絲驚詫,而後眉頭一蹙,有點慍怒的模樣:“你怎麼來了?”
坐在沙發上的大老粗挺著肚子,左擁右抱穿著暴露的美女,看到這副場景,明顯不悅:“怎麼回事?這酒你還喝不喝了?我還是那一句話,你每喝一杯,我就買你一瓶。”
裴弋然轉換臉色如此之快,立刻點頭哈腰地要拿起盛滿烈酒的酒杯,就要仰頭喝下,也不知道從哪裏伸來的一隻手,直接把他手裏的酒杯打翻在地。
“你瘋了?!”裴弋然瞪圓了眼睛。
嚴亮亮也不甘示弱,提高了不少的音量:“我看瘋的人是你!裴弋然,說,你為什麼要消失?我給你找的工作,你為什麼要辭掉?!”
大老粗來尊皇是來找樂子的,不是來花錢看人吵架的,他拍了拍桌子:“這酒我不買了,滾滾,別在老子麵前礙眼!”
裴弋然賠笑著:“別啊,王哥,這樣,我加罰一杯,不不,三杯……”
嚴亮亮實在看不下去,自己心目中崇拜了那麼多年的裴弋然,竟然墮落成了這副模樣,她二話不說,拽著裴弋然的衣袖,使出了吃奶的力氣,才把他拽開那種地方。
“你鬆手,你成心要來攪我生意是吧?!”
嚴亮亮喘著氣,盯著他,嚷聲道:“裴弋然,你不覺得你應該給我個交代嗎?那個工作我是求了我爸很久,他才鬆口介紹的,你怎麼能……”
裴弋然輕笑一聲,靠在牆壁上,幾乎是用下巴對著嚴亮亮了:“你那工作中規中矩,來錢太慢,哪裏在這裏賣酒掙錢來的多,嚴亮亮,你別自作多情了。”
嚴亮亮皺緊了眉頭,要不是這張臉,她還真的有點懷疑,站在自己麵前的人究竟還是不是裴弋然?
“好,工作的事情,我們不談了”嚴亮亮後退了一步,抬頭望著不羈的他開口發問:“我問你,那天你不是答應我,要去小堇的學校,跟她重新相認把誤會解釋清楚嗎?你怎麼沒去啊?”
裴弋然別開視線,望著那群醉生夢死的人,冷笑出聲:“我那是騙你的。”
“安小堇”裴弋然一個字一個字地念出來,那抹悲切幾乎是一閃而過,隨後他彎腰對準了嚴亮亮氣急的臉,笑的玩世不恭:“她不過就是一個被我玩過的女人罷了,我之前年輕不懂事,所以才會做出那種蠢事,現在我來到上海,才發現,女人真是遍地都是,我又不傻,為什麼要在一棵樹上吊死?”
嚴亮亮睜大了眼睛,這種話怎麼會從他的嘴裏說出來?!
嚴亮亮正愣神的時候,裴弋然的身邊儼然已經多了一個前凸後翹的女人,緊貼在他的身上,磨蹭著:“弋然,今晚別走了,留下來陪陪我好嗎?”
裴弋然挑起那女人的下巴,笑的柔情:“好啊。”
嚴亮亮真是忍不住想要給裴弋然一巴掌,可這巴掌還沒有落下,就已經被裴弋然攥在了手心,他的眼睛發冷:“嚴亮亮,別再壞我好事,難道你還想繼續待在這裏,想看我們做嗎?”
說罷,裴弋然直接摟上女人的腰際,開始了親吻。
嚴亮亮腦袋轟然炸開,眼淚不受控製一直往下掉:“裴弋然!是我嚴亮亮瞎了眼,看錯了人!”
她跑掉了。
裴弋然剛才的熱情也就瞬間冷了下來,他推開女人,自顧自走到了洗手間,打開水龍頭,把整個腦袋都放在了水裏。
他那天晚上去找她了。
他等了那麼久,還買了一束鮮花,可他看到的卻是,豪車接送,被左沐抱在懷裏的安小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