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堇,答應我,別跟任何人在一起,好不好?”
他知道自己這個要求很過分,可他實在不想再看到她跟別的男生走的那麼近,每到那個時候,他就有種想要殺人的衝動。
懷裏的安小堇靜默了,就在裴弋然都以為她是不是睡過去了的時候,她的聲音才從下麵隱隱地傳上來:“裴弋然,你好自私,你都有薛甜甜了,為什麼還要綁著我?”
因為,我喜歡你!
裴弋然差點脫口而出,可懷裏的人就趁他不注意的時候,掙脫開了他的緊箍。
安小堇打理了一下身上皺緊的衣服,而後才抬頭,近乎平靜地看著眼前的少年:“裴弋然,就如同你所說,以後我們就當普通朋友,我該走了,要是再耽誤一會,恐怕宿舍大媽又要罵我了。”
安小堇笑了笑,轉身真的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裴弋然就像是被釘在原地,眼睛一刻也離不開安小堇落寞的背影,直到她完全消失在視線裏,裴弋然才發現,自己竟然哭了。
想愛卻不能愛,明明近在咫尺卻隻能保持距離。
那天晚上,是安小堇第一次離家睡在宿舍裏,夜色朦朧,她卻沒有絲毫的睡意,她失眠了。
第二天,安小堇頂著兩個熊貓眼去參加實踐課,同行的孫茜茜盯著安小堇看了好久:“小堇,不過一個晚上,你就變成國寶了?”
安小堇推了推開她玩笑的孫茜茜,埋怨道:“還不是因為你,還好意思在這裏說風涼話。”
“我?”孫茜茜指了指自己的鼻尖,而後饒有興趣道:“我那是給你發福利好嗎?說說,昨天晚上是不是跟裴弋然舊情複燃了?”
一說到這裏,安小堇就垂下眼眸,無精打采的:“什麼舊情複燃,根本就沒有舊情這麼回事,別瞎說了,要是被別人聽到,還以為我是插足別人的第三者呢。”
“誰敢這麼說,誰不知道,你和裴弋然是先認識的,要論第三者也是那薛甜甜好不好,仗著自己會撒嬌,就霸著裴弋然不鬆手,他們男生也真是,遇到些會撒嬌的女生就通通把持不住……”
安小堇順著孫茜茜的視線,就投到了不遠處,一個拽著餘小男袖子的女生身上,她不禁一笑,揮了揮手:“好大的醋味啊。”
孫茜茜回頭,正要用眼神殺死安小堇的時候,老師就來了,整理好隊伍之後,就帶到了實驗樓,今天要實踐的科目是刻瓷。
每人一個黑盤子,然後從老師那裏領來要刻在盤子上的字帖,比著模樣畫好之後,就一手拿錘子一手拿釘子把畫在盤子上的字刻出來。
這是個及其考驗耐力的活。
老師麵前擺了很多的字帖,大都是些什麼“福”“安”一些吉祥的字,安小堇不想這麼老套,在一堆字帖裏選來選去,最後目光落在了“然”字上,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伸手就拿了過來,領了工具之後就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刻瓷的動靜很大,為了防止耳朵受到傷害,老師還貼心地發了耳塞。
安小堇一向都是心細的人,她小心翼翼地刻著盤子上的“然”字,用了幾乎一個多小時的時間,別的同學都已經刻完離開教室去上色了,可安小堇還是執著地刻著。
就還剩下最後一個點沒有刻出來了。
孫茜茜拿著一個剛剛刻好“福”字的盤子,站起來伸了一個懶腰,然後偷偷往安小堇那邊望了一眼:“喲喲,也不知道是誰跟我說,不想做第三者來的,這轉眼間連人家的名字都刻上了。”
安小堇一個慌神,手中的錘子用力大了些,盤子頓時裂成了兩半。
安小堇怔在那裏,緩緩放下了手中的工具,花費了一個多小時的作品就這樣毀了。
孫茜茜也是滿臉歉意,忙拿起那裂成兩半的盤子,聲音也弱了下去:“對不起吧,小堇,我是不是不該跟你說話的。”
“小堇,要不我把我的給你吧。”孫茜茜盡量想要補救,可安小堇卻推了回去:“是我大意了,不怪你,你盤子刻的挺好看的,快到時間了,走,我陪你去上色吧。”
安小堇收拾起桌上的未完成的殘次品,拉著孫茜茜離開了教室。
盤子裂了,這大抵就是她跟裴弋然之間的命運吧,注定有緣無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