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是個頑劣的孩子,對,一個沒長大的孩子。可是遇到他以後,我的生命不再遜色。你們見過卑微的空氣,可以獲得別具一格,隨著風兒飄浮,在雨中尋找幸福,屬於自己的幸福嗎?粉紅色的絲帶在我身後盈盈飛舞,潔白的舞裙,我想,我很美,一定。你一定不會知道,沒有人欣賞卻隻能拿自己安慰的滋味。有苦澀,也有自卑。
一隻妖,一隻五百年的小蝶妖。我沒有父母,更沒有兄弟姐妹,一個妖就自己忤逆了漂流了五百年。那種傷感又有誰可以分享。常常夜晚一個人看著天穹,衝著他大喊,可一切都是徒勞。沒有人發現我的存在。那可最閃亮的星星,我知道,那是禦野的家,他是大英雄,可望不可即的大英雄。而我,連一個家都沒有的蝶。對他的仰慕隻是風兒對魚兒的承諾,太虛無了。禦野每一百年會來人間一次,算是體味人間疾苦吧。我絕不能放過這次機會,我從不知我存在是為了什麼,更不知有多大的使命要我去完成,隻是唯一的追求就是能見禦野一麵。
人間比我想象中熱鬧多了,四處遊玩的我對這裏更加好奇。前麵又有什麼新鮮事,很多人哦。我也去湊湊熱鬧。一個七八歲的小姑娘跪在地上,顯然無家可歸。“這是誰家的孩子啊”,眾人紛紛議論。“小姑娘,你怎麼跪在這裏?”“姐姐,求求你收留我吧,我沒有家了”。那孩子帶著哭腔,使我想到自己的影子,我們都無家可歸呀。我扶她起來,我沒有多問,其實命苦都是一樣的滋味。我帶她美美的吃了一頓,她好象很久沒吃東西了。"姐姐,你要去哪呀?”“去找一個人,我想,我會遇到他。”“姐姐幫你梳梳頭發好嗎?"我盡量讓她感到溫暖,有人關心的感覺,可是我從來沒有過。“嗯,姐姐,其實你好漂亮的”。五百年,我沒聽過這麼真切的讚美眼框有淚,不是說妖不會有眼淚嗎,我為什麼會有?也許那就是誰都無法理解的孤獨淚吧。“姐姐不漂亮,對了,你叫什麼名字?”我用梳子輕輕地幫她梳頭發,生怕弄疼了她。“我叫禦雨”她的笑容很甜,她從此有人照顧了。“禦雨,你和姐姐要找的那個人是一個姓呢”。她笑得更甜了。“那你呢,姐姐?”“我?"這麼多年有人問過我嗎?連我自己都快忘記了。“軒轅淩."。“怎麼了?”“沒什麼,名字很特別,人也很特別。”一個七八歲的孩子,應該不會懂很多事情吧。我哄她入睡,一個人來到院中的秋千上蕩漾,這間客棧還蠻好的,竟然還有秋千。我愜意的蕩漾著。我想見不見禦野已經不重要了,因為我終於找到了人生的目標,好好地照顧禦雨,這就夠了,畢竟禦野是神,一個英雄,而我呢?
該回去了,起風了,該回去給她給她蓋蓋被子。我輕輕地推開門,她在睡,隻是額頭上有了幾顆汗珠,天氣沒這麼熱呀,我有點奇怪。我拿著扇子,怕吵醒了她。很早她就起床了,從她舉止看,並不象窮人家的孩子。“姐姐,茫茫人海我們要上哪去找人呢?”是呀,走一步算一步吧。“今天是燈會,不要貪玩啊,跟在我的身邊”我摸摸了她的頭,“要乖哦”。我從來見過這麼美的花燈,五彩照耀下更顯塵世間的繁華。也許這是個美好的開端。“姐姐,我可以自己去那邊玩一會嗎,我想和那些小朋友玩。”“可是......”“沒事,姐姐,相信我可以的,再說天下哪來那麼多壞人。”我從沒想過這麼大的孩子竟會明白的這麼徹底。我一個人沿著河邊散步,這裏有好多愛慕者向對方告白,就簡簡單單用那紙燈,僅僅就是河那一邊到這一邊,而我和他的距離呢?甚至他都不認識我。歎了歎氣“什麼事值得你在今天歎氣?”一個陌生的人,他坐在長廊上喝酒。也是一個人。我其實一直沒見過禦野,隻是感覺,我常常想他就在我的身邊,那種味道那麼熟悉,到底是什麼味道呢?我想麵前的這個人一定不比禦野差,如果可以把他當成禦野的話,那也一定很完美。我坐了下來,他的眼神中有一種憂慮,莫名其妙的憂慮。“這世間有太多的事都值得歎氣”。“命運的隨心所欲是有道理的,你一定會苦盡甘來”。“你了解我的心事?”雖然我的法力不高,但是我感到他不是簡單的人。“難道你是禦野?”我有掩飾不住的喜悅,這一切太突然了,突然的讓我不知所措,像夢一樣。“我明白了,禦雨是你妹妹吧?”這時我才明白,他隻是利用禦雨來找一個人,而那個人就是我。他壞壞地笑,迷人的笑。更加熟悉,我們好像相識了很久,沒有偶然的心跳,有的隻是心靈的默契。“你在找我?”“看來你也不是很笨,拜托,你每天向我喊,我怎麼會不想認識你這個特別的女孩呢?”哦,我想起來了,我常常對蒼穹大喊命運的不公。“我太想認識你這個古怪的女孩了。”你這個混蛋,我這麼仰慕你,你卻用這種方法對付我,混蛋,什麼英雄,也不過是普通而已。“不要在心裏罵我哦,我本來就很普通,是某某人非把我想得那麼高尚。”“你......”他竟然知道我想什麼,完了,那豈不是他知道我仰慕他了,軒轅淩啊,你的命就這麼苦。“沒錯,你的命就這麼苦。”我徹底戰敗,我沒有秘密了。我輕輕揚起頭,我剛剛隻是看了一個輪廓,這回仔細看一看,等他走了,還可以在心裏想著。那雙眼睛裏,太多難以琢磨的風景,深邃的眼眸裏有著些許的霸氣。“你也會臉紅啊”,說我好像不是女人似的。“當然會呀”.“不要在心裏罵我,我可是都會知道的。”“我哪裏敢,我不過是妖,而你是神呢。”妖和神不是對立的嗎?難道我要死於他的劍下?“亂想,我想要你的命早就可以得手了。”他似乎有什麼不願意說,表情也極其複雜。“你可不可以不竊取我的思想,我感到被束縛”。我轉身向客棧走去,但是心裏卻有點甜蜜。風兒飄飄揚揚,吹亂了我的思緒。希望明天還會看見他吧。不過今晚恐怕不用等禦雨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