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城安聽聞更是無比激動,他不知道大桓居然曾有這樣一位將軍,眼神熾烈地問道:“姐,他是誰?我怎麼從來都沒聽人講過這個故事。”
江梅低頭淡笑,麵上藏著苦澀,語氣飄忽中夾著傷感,道:“他驚才豔豔,赫赫威名,終遭人嫉恨,死後九年,他戰功累累的兒子也被人算計,整個家族慘遭覆滅,十幾年過去了,他們的功績已經被曆史遺忘,空留叛逆的罵名…”道最後幾個字時,江梅的聲音已經虛不可聞,她迷離的眼神望著滿目的蕭瑟,心中的淒楚已經麻木,嘴角帶著忽有忽無的歎息。
連城安終於明白她的是誰,隻是除了惋惜就是痛惜,“隻可惜我們都沒有機會效力在雲將軍的帳下,不然我一定為將軍充當先鋒,奮勇殺敵!”
江梅聞言一顫,胸口一滯,連帶著左肩的傷口都似被冷風刮過的刺痛,臉色立即蒼白起來。從梅花穀裏出來的人知道江梅出自雲府的不多,因而連城安沒有這個忌諱。
她見江梅臉色不好,心下自責,怪自己沒注意到江風過冷,讓她受涼,於是準備扶她去休息。
江梅在他的攙扶下,邊走邊道:“雖知己知彼,但有的時候想的越多,束縛越多,你不去想對手是誰,隻去想如何拿下魯山就好!”
完江梅便咳了幾聲,不再話。
連城安扶她進艙後,便仔細思考江梅的話,所有所思地點點頭之後,便回到自己的艙室思考對策去了。
是夜,江梅收到沐簫和的來信,邀她明日前往他在夏口外圍駐紮的大營。江梅手執書信,麵龐有些癡愣:明日他應該不會為自己受傷而生氣吧,要生氣也是為了怕受蕭墨琤的埋怨。過了一會,江梅有些納悶自己居然會想這些,於是訕訕地躺著歇息了。
“姐的傷怎麼樣了?”艙外九竹聲地詢問若雪,他畢竟是男子,除了打打下手,江梅的一概事務都由若雪服侍。
“好了很多,傷口都已經結疤,相信很快就會好,隻是…”若雪神色帶憂,微微呼了一口氣。
“隻是什麼?”九竹麵色緊繃,急急問道,
“姐的身子你也清楚,失血這麼多,要想複原,恐怕還需時日來調理。”若雪回道,眼神一直瞅著艙內的江梅。
九竹臉色沉了下去,夏口正欲開戰,江梅勢必要勞心勞力,哪裏能好好休養。
“難道就沒有別的法子了嗎?”九竹抬眼看著若雪道。
若雪收回擔憂地視線,回視九竹,想了想認真道:“有是有,如果能拿到曉月樓用山雪蓮製作的‘玉膠丸’,便可大大緩解姐虛弱的體征。”
九竹見有辦法,眼睛都亮了起來,“好,那我去一趟夏口的曉月樓。”罷便轉身準備離去。
艙內出來一個清冷的聲音,“慢著!”
九竹和若雪都愣住了,一聽便知是江梅的聲音,兩人立即走進艙中。
此時江梅已經麵龐平靜地靠在榻上,她微微看著九竹道,“你順便帶些東西回來!”
九竹聞言心裏放鬆了些,他還以為江梅不讓去夏口呢,於是出聲問道:“姐需要帶什麼?”
“‘黃昏掩’!”江梅輕輕吐出三個字,不帶一點情緒。
九竹和若雪聞言對視了一眼,‘黃昏掩’是一種迷藥,但它不是普通的迷藥,它特殊在兩個方麵,一則,此藥隻需少量的劑量,便可讓周圍一裏內的人聞藥而倒,二則,它足以讓人虛脫無力三三夜。正因為它有如此大的能量,它在江湖甚少流傳,姐準備用它,可見她要出手了。
九竹於是重重地點了點頭,“九竹一定辦到!”罷行了一禮,退了出去。
“你心點!”若雪在他身後吩咐道。
九竹並不回頭,隻是點了點頭,便施展輕功朝岸上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