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郡主離開時,走進自己閨房,打開暗格,取出一本古舊花名冊,交到蝶閥手中,叮囑道:“這本花名冊,是一個月前仆人少福記錄的。上麵記錄成都綿陽一帶出現的惡人,你帶著花名冊,快馬加鞭,先趕到福建,尋到一個名叫蕭混的少年,那個少年是福建殺手榜上的第一人。他的鬥氣玄功,練得出神入化,曾經將脹氣打入某人的丹田,那人撐不住汩汩進入的脹氣,竟活活爆破而死。”
蝶閥沒有聽過鬥氣玄功,嬌嫩俏白的臉一擰,深鎖柳眉,柔媚一笑,道:“鬥氣玄功少年?怎麼還會用脹氣撐破人的丹田?聞所未聞。”
梨花郡主傾國傾城一笑,道:“蝶閥,我們當真老了,現在是長江後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強。那少年倔強得很,桀驁的臉麵,讓鷹鳩看後都會駭然。等你見到他孤傲、不可一世的雙眸就知道啦!”
蝶閥道:“梨花郡主可有他的畫像?或者信物?”
梨花郡主道:“沒有。不過這個孩子張揚跋扈,看不得別人的功夫比自己強,嫉妒之心寫在臉上,硬是找比自己強的人比試,一見高低。隻要你到福建城中,見到鬥毆打架的,自然會一下子認出他來,他可是個愛出風頭的武癡!怎麼說呢,略少有點本領的人都甚是囂張些!”
梨花郡主交代完事物之後,跳躍駿馬之上,一拍馬背,霍然離去。那駿馬腳步矯健,不到半茶功夫,出得了城門。
梨花騎著駿馬遠離京城,一路向西,穿過海域,來到一望無際的海邊。這時,已經傍晚,海風吹過,帶來絲絲涼意,梨花跳下駿馬,站在海邊張開雙手,懷抱大海,深吸一口氣,肩胛骨一聳一聳,鎖骨清晰可見。梨花啊啊啊朝海麵喊叫,發泄近幾日來奔波疲倦的心情。海灘處的顆顆沙粒,在夕陽的餘暉下,閃爍金光。梨花寂寞的孤影隨西邊沉沒展現雞蛋黃的邊際站成永恒。飛鳥的掠影,與駿馬的身影,形成此刻最美的風景。
梨花嘴唇翕動,道:“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話語清脆,伴隨海麵潮起潮落,蕩漾到遠方。梨花心中情愫無處發泄,因為每每想到田陽,她心中情結猶如植物根係盤曲,深深紮進自己心髒。
梨花道:“今生今世,能再見你一麵?可好?。”說不出的淒涼與滄桑!海風吹過,她的發髻散亂,她垂足望向遠方。
駿馬低頭,梨花仰望。海水淡淡,飛鳥鳴鳴。
梨花牽著朝山嶺走去,黃昏逐漸沉沒在身後。不知不覺梨花和馬來到‘白寺鎮’。鎮不大,一條長一千米的街道。街道兩邊坐落一間間黃色淤泥堆成的門麵。梨花牽著馬剛踏進白寺鎮招牌的大門,感覺一股席卷煞氣的惡風。
駿馬一鳴叫,梨花用盡力道拽住馬韁,道:“畜生!安靜!”駿馬乖乖安靜,不在鳴叫,低著頭跟在梨花身後。現在已經深夜,黃色的土屋門前掛著幾盞燈籠,燈籠裏麵若隱若現的燈光,照不明門前的黑暗。
家家戶戶房門緊閉,梨花平靜的麵容此刻蒙上一絲陰涼,皺緊眉頭,每在長街上走一步,眉頭皺得更緊,握韁繩的勁道也越緊。駿馬開始變得誠惶誠恐,馬蹄紮在地麵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