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辰待的時間並不長,大約是為了給弋月留出時間,而那幅畫,弋月終究是沒有看到。
收拾好一切,弋月不得不履行約定,這事,成也得成,不成也得成。
清君殿一直很安靜,她深知自己父王的脾性,沒有一個人敢在他麵前撒嬌或者傲慢,包括她,幾萬年以來,她從不如此做。
“月兒拜見父王。”
天帝半眯著眼,淡淡的應了一聲,算是知道了。
“父王今日看起來很累,是不是有什麼事?說出來月兒沒準能幫上忙。”
“倒也沒什麼事。”
“月兒猜父王大約是因為肖女的事……”有些時候就要賭一賭才好。
天帝終於坐起身,雙眼也瞬間來了精神,“那丫頭當真讓孤頭疼。”
弋月勾勾嘴角,“就知道父王是在為肖女的事愁心,月兒也是一樣。”
“能有什麼辦法,她不聽勸,老老實實的待在傾天苑,聽孤的安排,有什麼不好?偏偏湊什麼熱鬧,惹出了麻煩,孤又怕她受到傷害……”天帝難得的像個平凡的神仙,滔滔不絕的在向弋月訴苦,完全沒有了天帝的威嚴。
弋月明白,隻有在觸及到肖女的問題時,才有這樣的天帝,這樣的父王。
“父王何不把肖女放了,讓她待在罰禁殿,連我都要心疼,今日剛剛送去一些糕點,肖女明顯沒有了歡笑模樣。”說著美目泛紅,真情不免流露。
“孤也想,可是總得找出個理由,如今關她還不到兩天的時間……”
天帝的話,弋月聽的清楚明白,放人,當然可以,不過得要理由。
“其實父王隻需下一聲命令,派肖女去做件事,而且這事非肖女不可,這樣的理由還不夠充分?就算其他仙君有什麼意見,一聽肖女是為天庭做事,這意見也就沒有了。”
天帝凝著眉既不點頭同意,也不搖頭拒絕,似乎在思考這事可行性。整個清君殿靜的連自己的心跳聲都能聽見。
片刻,就當弋月以為這事也許不行的時候,風君急匆匆的一腳邁進來,看到弋月後顯然愣了一下。
“你有什麼事?”天帝明顯的一絲不悅,風君和齊真兩位大仙見到他,十次有八次不行禮。
“天帝英明。”
“什麼英明不英明,說正事。”
其實風君這一來,弋月心裏也有了底,風君來找天帝,多半跟她是一個目的。
“肖女受罰之前托臣一件事,讓臣代她尋找神獸鳳鳥,今日總算有了眉目,天帝也知道,肖女養的獸從來隻聽肖女一人的,是以……臣沒有辦法。”
“所以呢,來讓孤放了肖女?”
天帝的反問讓風君小心髒一抖,他尋思了一大圈才找到這個法子,雖然有違答應肖女的承諾,但眼下,也隻好這樣做。總比讓肖女繼續待在裏麵好吧。關鍵是,他聽說那個禁君苛待肖女,這不是明顯的與他作對麼。
“天帝難道不想?”
要問這天界中還有什麼最厲害,那就是風君的嘴皮子,從初一說到十五,還能從白天說到黑夜。
“父王正為這事考慮,風君上仙來的真是時候。”
“真的?”
弋月點頭。
“天帝果真英明。”風君再次誇了一句。
“不用你來說,孤也想把肖女放出來,因為有件事,孤確實需要她去做…而且非她不可。”
“天帝有什麼事?”風君眉開眼笑。
“這事先不告訴你們,等孤確定好了,再通知你們。”
弋月以為隻是自己的一種想法,卻沒想到自己的父王早就有所打算,隻剩下在他們來送一個定心丸。暗自苦笑了一聲,她不過是個引子而已,一切為了肖女安好無恙的引子。
“回父王,月兒還有些事,就先退下去了。”
“恩,回去吧,肖女喜歡吃你那的東西,你多做些給她。”
“是。”
風君也走上前,對著弋月拜了拜,“多謝大公主。”這謝的,自然是弋月為肖女求情這事。
“上仙又不著謝我,你們為肖女好,我也是一樣的想法。”
“那…還是要謝謝你。”沒有一點的虛偽,風君認為自己沒有比現在更真的言語了。
處理妥當,風君美美的從清君殿出來,直奔目的地,他要趕著去宣傳帝令,這事肖女一定非常高興。
但還沒到達罰禁殿,就聽到一陣笑聲傳出,風君瞅瞅周圍,都是空曠的地方,這裏隻有罰禁殿。
明明是嚴肅灰暗的地方,這笑聲實在有些不太附和這裏。風君撇撇嘴,沒想到肖女跟禁君待的還挺歡樂,這是今天讓他最不爽的一件事。嘴裏不甘心的嘟囔了一句,有什麼了不起!是哪個不長眼的說禁君苛待肖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