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果然,柳千熙滿意地點了點頭,薄唇勾起一絲莫名地笑,“本皇子方才不過同你開了個玩笑罷了,快起來吧。像你這般忠心耿耿的丫鬟,可是不多見了。”
“謝二皇子。”慕羽歌一副誠惶誠恐的模樣,顫顫巍巍地從地上站起身,卻仍是低著頭。
“本皇子知你是大皇兄的人,又怎麼會讓你去做出不忠之事?再說了,本皇子素來都與大皇兄關係好,又怎會做出這等弑兄之事?”柳千熙幹笑一聲,接著道,“但若是與大皇子無關之事,你可願助我?”
“二皇子請說,若是奴婢能辦到,自然是赴湯蹈火萬死不辭。”慕羽歌心裏一動,麵上卻是不動聲色。
“嗬嗬,赴湯蹈火萬死不辭倒是用不著,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忙罷了。”柳千熙自懷裏掏出一個小瓶子,拿過慕羽歌手中端著的糕點,然後將瓶子裏麵少許的透明的液體倒在桂花糕上。
慕羽歌暗自心驚,這二皇子,居然想對貴妃娘娘下毒手?
聽說這貴妃娘娘平日裏極得皇上寵愛,最近還懷了孩子,皇上怕他不在宮裏這段時間她有什麼意外,這才安排貴妃娘娘住進了禦書房養胎。
現在這麼一盤被下了藥的糕點若是端進禦書房,那麼,這貴妃娘娘不知道還能不能保住那條命。
不管她能不能保住那條命,她肚子裏的孩子,肯定是保不住了。
“二皇子,這,這……”慕羽歌佯裝害怕,顫抖著聲音,說不出話來。
“防患於未然總是好的,你就去將這盤糕點送去禦書房吧。”柳千熙淡淡地說著,仿佛他做的,不過是再平常不過的一件小事,而不是下毒害死貴妃及其腹中胎兒一事。
防患於未然?
這二皇子好狠的心,對一個尚未出世甚至不知道是男是女的嬰兒都能下這般狠手。
她一直以來都知道,皇帝這個寶座,吸引了多少人,讓多少人為之犯罪?兄弟相殘神馬的在皇家之中,簡直就如同家常便飯一般。
但,知道是知道,親眼撞見便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若說這二皇子為了皇位竟是連一個未出世的嬰兒都能下如此狠手,那麼柳千笑他又豈能放過?
柳千笑此刻不在宮中,帶著自家娘子出去遊玩,自然不可能帶一大批侍衛前去,那麼這可是個絕好的下手的時機。
柳千笑,怕是有危險。
不,若是這二皇子等不及了,再心狠一些,怕是此次外出秋獵的皇帝,亦是免不了一場刺殺,說不定,就永遠回不來了。
但有一點慕羽歌想不通,柳千熙既然要如此做,為何要找她這麼一個全然不可信賴的宮女?且還是個柳千笑府上的。
這種蓄意謀殺宮中寵妃及皇嗣之事,可是事關重大,他就這麼放心讓她來辦?
“好了,看你也是個聰明人,給你留條活路,你該是知道怎麼辦的。”柳千熙定定地看著她,慕羽歌毫不懷疑,若是此刻她再表現出一副膽小或者猶豫的模樣,那麼下一秒,這二皇子絕對能瞬間扭斷她的脖子送她去見閻王。
“奴婢知道了,奴婢定然不負二皇子所望。”慕羽歌謹慎地點了點頭,從柳千熙手中接過那盤被下了藥的桂花糕,故作鎮定。
“嗯,你去吧。”柳千熙觀察了好一會兒,見她臉上確實是沒有別的多餘的表情,這才作罷,放心地揮了揮手,放她離開。
慕羽歌不慌不忙,小心翼翼地行了禮告退,這才端著糕點離開,直到繞過了好幾個彎,再也看不到柳千熙的人影了,這才長舒了一口氣。
方才,可真算是九死一生了,若是方才她有一步走錯了,那麼那二皇子,怕是早就一掌送她見閻王了。
低頭看了看手上的桂花糕,慕羽歌想了想,還是端著糕點朝著禦書房而去。
不管怎樣,先去了禦書房再說,這夏國裏爭奪皇位的戲碼,她可沒興趣參與,現在柳千笑不在宮中,她擔心也是無用,先去禦書房找到珊瑚珠再說吧。
端著糕點,剛走到禦書房門口,就看到一個小宮女在門口走來走去,時不時還焦急地望了望遠方,看到慕羽端著糕點過來,忙走過去。
“哎呀,怎麼這麼慢?禦膳房這什麼辦事效率?我家娘娘可是早就等著了。”那宮女一陣嘮叨,自慕羽歌手裏接過糕點。
慕羽歌抬頭,將糕點遞給那個小宮女,隻是在看到那宮女的麵容之時,就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