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青奕一猶豫,看了眼夜瀾天,這才接著道,“主母有所不知,主子自一年前從火海中逃生之後,就一直住在海外的一座荒島上,我們的根基都在那裏,如今主子這般情況,我和黑衣,定然是要將主子帶回去了,若是如此,日後主母若想找主子,怕是不容易。”
“你說的,可是死亡之海上的那座孤島?慕羽歌仔細回想了下,當日獸潮爆發之時,她曾試圖帶著瀾夜皇城的百姓退到海上,借助那座孤島躲過此次獸潮,但剛出皇城就被司冥蕭帶著野獸堵住了。
莫非,夜瀾天竟是一直在那裏嗎?
“正是。”青奕點頭承認。
“可我曾派人去島上巡查過,不過是一個孤島罷了,並未發現島上有什麼人。”慕羽歌皺眉,那不過是一座孤島罷了,夜瀾天幾人,在那裏,怎麼生活?
“那次,主子提前得到消息,帶著我們躲起來了。”青奕想了想。
“我一直想問他,既然還活著,這一年,就算不出來見我,為什麼連個音訊也不肯給我,就連他派你待在我身邊,甚至變成國師待在我的身邊,他為什麼不告訴我,他還活著?”慕羽歌苦澀一笑,夜瀾天永遠不會知道,這一年來,她是怎麼過的,更是不會知道,她是有多少次曾有過輕生的念頭。
所以,她恢複記憶後,她無法原諒夜瀾天。
“主母,主子他是有苦衷的。”青奕不想看著慕羽歌再誤會夜瀾天,忙解釋,“主子他這一年過得很苦。”
“一年前從火海中死裏逃生,他整整昏迷了一個月,醒來後,發現臉上已然毀容,不得已之下,又花了半年時間,生生地將臉上的爛肉一塊一塊挑掉,然後上藥,重新生出新的麵容,這其間,每月還得忍受體內毒素的折磨。”
慕羽歌越聽越心驚,最後再也不忍心聽下去。
將臉上的爛肉一塊一塊剔除掉?!
那得多疼?
慕羽歌伸手,想摸摸夜瀾天的臉,可伸到半空中,還是放下了。
“所以,主母,你千萬別再怪主子了。”
慕羽歌苦澀一笑,怪他?她本來就不打算怪他了,此刻再聽到青奕這麼一番話,她如何還能再怪他?
她怪的,隻有自己了吧,怪自己前些日子還同他慪氣,怪自己不肯站在他的角度替他想一想,怪自己太過自私。
“這樣吧,你先帶著夜瀾天去襄雪國,去那裏等我,順便把這份藥方告訴我皇兄,讓他留意一下。”慕羽歌將藥方上的藥材默記了一遍,然後將藥方遞給青奕。
“襄雪國?”青奕麵露疑惑,“主母,為何要去襄雪國?你皇兄又是誰?”
先前說要帶夜瀾天回那座島上,也是因為無處可去,瀾夜國自然是不能回去了,但現在,又為何要去襄雪國?
“我皇兄是襄雪國太子,你也認識的,慕容宇楓。”
“慕容宇楓是你皇兄?”青奕不敢置信地驚呼一聲,“那你是……”
“我是襄雪國的公主。”慕羽歌淡淡地說道,既然心結解開了,那麼也沒必要不回襄雪國了,至於瀾夜國,夜瀾燁是個好皇帝,那裏,交給他她很放心。
“好了,就這樣吧,你離開瀾夜國的時候,順便跟夜瀾燁說一聲,若是有這幾味藥材,讓他幫忙留意些。”她相信夜瀾燁會幫忙,畢竟再怎麼說,夜瀾天也是他哥哥。
“那麼主母你呢?現在要去哪兒?”
“那夏國。”慕羽歌鳳眸微眯,她可記得,那幾位藥材裏麵,可是有一株是死亡之海深處的珊瑚珠。
而柳千笑素來愛收集一些稀奇玩意兒,或許他手裏,會有珊瑚珠。
又與青奕交代了一些事慕羽歌才回房休息,第二日一大早,也沒有去和青奕打聲招呼,直接就離開了。
從瀾夜國再返回夏國,路途怕是有一個月,但慕羽歌心急夜瀾天的毒,也怕他體內的毒暫時壓製下來後會跑來找她,她特地雇了匹快馬,日夜趕路,硬生生地將路程縮短了半個月。
但慕羽歌卻是沒有想到,這一趟來夏國,卻是撲了個空,柳千笑新婚,早在大婚第二日便帶著自家娘子外出遊玩去了,說是要走遍整個夏國,指不定什麼時候能回來呢。
既然不知道柳千笑何時能回來,慕羽歌自然不能在這裏幹等著,而上一次來夏國,雖然行色匆匆,沒呆幾日便走了,好在柳千笑府上的奴才都對他第一次帶回來的女人映像深刻,皆是恭恭敬敬地將慕羽歌迎了進去。
慕羽歌在王爺府住了三日,不見柳千笑回來偌大的府上隻有一些下人,她也趁著這三日將這府中大概情況都摸熟了,一次和柳千笑的貼身丫鬟聊天的時候,就聽那丫鬟無意間提起,說柳千笑曆來都孝順,去年皇上生辰,他還特地找了一串珊瑚珠,送給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