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內一時安靜了下來,三人誰都沒有說話,就那麼靜靜地呆著,也沒有絲毫地不耐煩,直到傍晚時分,國師大人才幽幽轉醒。
“主子,你終於醒了!”黑衣一聲驚呼,聲音中帶著濃濃的喜意。
見他醒來,慕羽歌快步走到床前,自己都未曾注意,心底那悄然放鬆下來的心神。
“你醒了?可還有哪裏不舒服?”慕羽歌徑直問道,語氣中竟是自己都未留意到的緊張,眉眼間也滿是喜意。這妖孽,終於醒了,害得她提心吊膽擔心了一整天。
她的語氣,自己未曾注意,但不代表旁人也沒有留意,黑衣和青奕稍稍一愣,反應過來之後,青奕便強行拉著黑衣出去了。
“你在擔心我?”國師大人聲音還有些沙啞,但其間的喜意卻是如何也蓋不住的,歌兒的心底,還是在意他的,在意做為國師的他的,對嗎?
這一次的毒發,真是值了!
若是他此刻心裏的想法被慕羽歌知道了,怕是會暗道一聲自戀,立刻頭也不回的離開吧。
“國師大人想多了,哀家隻是愧疚早晨未能幫上忙而已。”慕羽歌睫毛微顫,隨即眼瞼微垂,遮住了眸中的思緒。
“是嗎?”國師大人有些失望,但也隻是一瞬間的事,強撐著身子坐起來,抬眸望了望窗外的天色,驚訝道,“我昏睡了一整天了?”
“嗯!”慕羽歌點頭,突然想起一事,眉頭一挑,眉眼之間滿是淡漠,“國師大人可還記得當初你我之間的約定?如今我陪你去了落日森林,藥也煉了,你是否該將那之契約還給哀家了?
不管怎麼說,那紙契約,她是無論如何都要拿回來的,她倒是不擔心這妖孽會耍賴不給。
“契約?”國師大人一愣,旋即反應過來,墨眸中劃過一道莫名的光芒,,衝著慕羽歌道,“那紙契約如今不在我身上,在下將它放在了一個極為安全的地方,若是太後娘娘想要,等在下身體好些了,定會親手送到未央宮去。”
“親自送到未央宮倒是不必了,國師大人即刻吩咐屬下去去來便可。”慕羽歌淡淡搖頭拒絕,這天色不早了,她也該回去了。
“取來?”國師大人眉頭輕蹙,“但那契約,藏的十分隱蔽,若是要立刻取出來,怕是至少要到明日才能到在下手中。”
明日?
慕羽歌唇角一抽,這丫的死妖孽,故意跟她作對呢吧!
“若是……”國師大人突然,話語一轉,一雙漆黑發亮的黑色瞳孔直直地望向慕羽歌,眸底隱藏著戲謔。
“若是什麼?”慕羽歌以為他有辦法,慌忙問道。
“若是太後娘娘實在急著要,不妨在這國師府過夜,明日一早第一時間就能交到你手裏。”國師大人幽幽地吐出一句話,墨眸中滿是掩藏不住的笑意。
“……!”這妖孽!
慕羽歌額頭滴下兩滴黑線,這妖孽,能不能再無恥一點?
“不了,哀家相信國師大人明日定能將契約送到哀家的未央宮去。”慕羽歌後退一步,讓她在這兒過夜,這種話他也說得出來?
“天色已晚,哀家不便多留,就先回去了。”不給他說話的機會,慕羽歌望了望窗外隱隱發黑的天氣,忙道了別,腳步匆匆地離開了,她怕再在這兒多待一會兒,還不知道這妖孽要說出什麼話來。
出了國師府的大門也沒有看到青奕,慕羽歌皺了皺眉,想到今日青奕不尋常的反應,也懶得去尋他,自個兒離開了。
回到未央宮時,外麵的天氣已經完全黑了下來,慕羽歌摸了摸獨自,心底將黑衣誹謗了個遍,好說歹說她也是瀾夜國的太後吧,是他家主子的客人吧,他不給她好臉色看就算了,還直接將她無視了個徹底,連頓飯都不吩咐人端上來是要鬧哪樣?騷年,你這麼對待當今太後你主子造嗎?
雖然不知道哪裏惹到了他,但他這副正直無畏的性子倒是挺合她的胃口,所以慕羽歌也就不與他計較他的不敬之罪了。
回了未央宮,吩咐廚房弄了點吃的,慕羽歌先填飽了肚子,不過在吃飯的時候,耳朵邊上倒是一直沒清靜過,小軒子知道自家太後娘娘被人無視,餓了一整天,就恨不得衝出去將黑衣抓起來臭罵一頓,被慕羽歌給攔下後,他就一直念叨著她心太軟,太善良,被人欺負了都不知道還擊之類的話語,對此,慕羽歌隻能苦笑著搖了搖頭,沒有說話,繼續埋頭與桌上的飯菜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