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園詩會,表麵上是如此的文明和諧,慕容宇楓淡笑一聲,搖頭拒絕,柳千笑也是笑著拒絕了,唯有司冥蕭毫不客氣地站了起來,意味不明地望了一眼前方主座上的夜瀾燁,應了下來,“如此,還望蘇大公子承讓了。”
主座上夜瀾燁眸光一暗,望著司冥蕭,既然知道司冥蕭肯定會發難,他又豈會坐以待斃?最好的辦法,便是先發製人!
兩人走到一棵大樹下,周圍的官員都停止了講話,將目光投放到兩人身上。
“太子殿下,接好了!”蘇煜卿和煦一笑,伸出右手手掌對著頭頂一擊,內力轉化為風,樹葉一陣嘩嘩響,所有的彩帶飄風,有一根橘黃色的彩帶在空中打了個圈,飄然落下,落在兩人中間,旋即又是一陣勁風打向那根彩帶,彩帶驀然以淩厲的氣勢旋轉起來。
司冥蕭一聲低笑,靜靜地看著麵前那根越轉越快的彩帶,驀地伸出手,修長白皙的食指和中指輕輕一夾,就將那根彩帶撚在手中。
“人生似棋,皆棋。”司冥蕭看著手中的彩帶,輕鬆一笑,“佳期如夢,盡夢!”
“人生似棋,皆棋;佳期如夢,盡夢……對的好!”蘇煜卿低聲咀嚼一番,不由得讚賞出聲,不得不說,這司冥蕭看起來一副棺材臉,武功又高深,沒想到還有如此文采。
“嗬嗬,接下來,輪到蘇大公子了!”司冥蕭低笑一聲,含著莫名的冷意,伸手同樣又是一擊,淩厲的氣勢從掌中彌漫而出,朝著樹上的彩帶而去。
“嘶——”一聲聲布條撕裂的聲音,風過,樹上的彩條皆碎落成片,在空中盤旋飛舞著,緩緩飄落,若是不知道的人,還會以為此刻是浪漫得在下彩帶雨。
漫天紛飛的碎片中,一根修長細嫩的手伸手一抓,唯餘下來的那根完好的紅色彩帶被捏在手中,紅色的彩帶,鮮紅刺目若血一般的顏色,上麵蒼勁有力地寫著一句詩:“抬手間風起雲湧!”
抬手間風起雲湧?
嗬嗬,他這是在暗示什麼?是暗指這漫天飛舞的彩帶?亦或是整個瀾夜國?
破碎成片的彩帶倒是可能,但整個瀾夜國,又豈會因為他的一個抬手之間,就風起雲湧?他是太高看自己了還是太低看他瀾夜國了?
夜瀾燁坐在座位上,狹長的墨眸因為彩帶上的那句話而微微眯起,一絲嘲諷之色流泄而出,他也不看看現在腳下的土地是歸誰管,太過自負了,可是會付出代價的。
“舉目時俯瞰蒼生!”蘇煜卿好似並不懂其間的深意,微微一笑,從容地答出了下句,一句詩罷了,何必計較那麼多?
且,一句詩就能暴露出他的野心,這樣的人,注定成不了什麼大事!
一句詩對上,話語剛落,蘇煜卿手掌微收,手中血紅色的彩帶便碎成粉末,從他修長細嫩的指尖掉落,風一吹,便消散在空中,了無蹤跡。
看,費再大的勁弄出的血一般鮮豔的顏色又怎樣?他輕輕一捏,還不是消散無煙?
“蘇大公子好文采!”司冥蕭陰鷙地盯著空中化成碎末的紅色彩帶,直至徹底消散,這才收回目光,卻是對著夜瀾燁道,“瀾夜皇可有興趣來玩上一局?”
眾人順勢將目光投放到夜瀾燁身上,他倒是很淡定地走到樹下,“司太子有如此興致,朕當然要奉陪!”
風吹起,地上各色的彩帶碎片飛起,兩人迎風而立,衣擺飄飛,一深沉一陰鷙的目光在半空中交彙,這一刻,天地間的空氣似都凝結了起來,有火花在半空摩擦,一旁的眾大臣都意識到了什麼不同,一個個放輕了呼吸,麵色凝重地望著麵前的兩人。
“如此玩法也實屬枯燥,不如咱們來加點賭注?”司冥蕭率先開口,打破了凝重的氣氛。
“哦?司太子想要什麼賭注?”夜瀾燁毫不意外,他就知道司冥蕭並不是簡簡單單邀他玩文字遊戲這麼簡單。
“簡單,邊界的三座城池!”司冥蕭邪肆一笑,慢悠悠地說出了他的條件。
“嘶——”邊……界的三,三座城池?!大臣們一個個倒吸了涼氣,懷疑自己是否聽錯了,若是普通的三座城池倒也罷了,他可是知道,邊界,這是什麼概念?
炎陽大陸和滄玄大陸之間隔著一片濃密的落日森林,其間陰暗潮濕,內圍危機四伏,但同樣,那裏亦是有著數不盡的資源和寶藏,滄玄大陸三大國以及瀾夜國,都曾試圖開拓落日森林的疆土,但無一不是失敗告終,但幾國卻未曾放棄這片肥沃的疆土,在落日森林的邊緣地帶開拓了幾座城池。
別小看那隻是幾座城池而已,因靠近落日森林,每座城池裏的資源可謂豐富異常,一座城池一年的收入上貢,比得上普通城池十倍的收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