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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羽歌醒來之時,已是接近中午,本來隻是打算在躺椅上閉目養神休息一會兒,順便冷落下樹下站著的妖孽,卻不想這一閉眼,竟是在不知不覺中睡了過去,而待她醒來,原本斜倚在樹下的青衣男子早已不見了蹤影。
“小軒子,那妖孽呢?”慕羽歌伸了伸懶腰,從躺椅上起身。
“奴才不知,國師大人本是一直站在樹下的,方才突然之間飛身離開了。”小軒子動了動眼眸,然後畢恭畢敬地回道,“太後娘娘,可要傳膳?”
看看日頭,已是正午,該吃飯了。
“嗯,好。”慕羽歌點頭,斂下眸子,這妖孽,就這麼走了?不像他的作風啊,暗中搖了搖頭,起身往飯廳走去。
皇宮驛站內
“皇兄!”月瑩公主紅著雙眼,晶瑩的淚水在眼眶中打著轉,一副受了莫大委屈的模樣。
“何事?”一襲黑色勁衣的男子放下手中的書本抬起頭,俊朗的麵龐上,劍眉入鬢,幽深的瞳眸微眯,整個人由內而外散發出來的霸氣之感,讓人不自覺間臣服。
“瑩兒……瑩兒今日,被人欺負了……”月瑩公主低頭攪著手中的繡帕,不敢直視司冥蕭銳利如狼般的目光。
從小,皇兄就那麼嚴厲,從來都是不苟言笑,身上散發出來的霸氣讓她總是不自覺的感到害怕臣服,雖說如此,但皇兄自小就很疼她,這次的事,她相信,她皇兄一定能替她出這口惡氣,就算對方是太後那又如何?要知道,皇兄可是冥滄國太子,未來的國君,地位又豈在一個太後之下?且這次他們來瀾夜國,本就是來找茬的!
“怎麼回事?”司冥蕭英眉微皺。
“我……”月瑩公主心底一喜,麵上卻是一副委屈樣,“瑩兒今早在禦花園被太後娘娘撞倒在地,她不但不道歉,反而還責怪瑩兒,害我和香草在地上跪了半個多時辰,皇兄,你看瑩兒的膝蓋都腫了。”
“我知道了。”書桌前的男子並沒有預料之中的發怒,也沒有上前關懷兩句,反而低下了頭,眉頭舒展開來,注意力又回到了書上。
呃……
月瑩公主愣愣地看著毫無反應的司冥蕭,他知道了,就這樣?
“皇兄,你可要替瑩兒出這口惡氣,不然瑩兒的顏麵何在?我冥滄國的顏麵何在?”月瑩公主反應過來,狀著膽子上前一步,拉住司冥蕭的衣角,不依不饒。
“放手!”不私之前的淡漠,薄唇中含著濃濃的寒氣,在這六月的酷暑之際硬生生地讓月瑩公主打了個寒戰,背脊一涼,不自覺地鬆開了手。
司冥蕭抬起頭,銳利冰冷的眸子如鷹似狼,含著警告冷冷地瞥了一眼身旁的月瑩公主,直到她蒼白著小臉一臉懼怕地後退了好幾步,這才複又低下頭,冰冷地若寒冬般的聲音再次響起,不帶一絲感情,“此次之事就此作罷,日後不許再到處去惹是生非!”
”瑩兒知道了,瑩兒謹記皇兄教誨。“月瑩公主怯懦地點了點頭,一副乖巧順從的樣子,垂於袖口之中的纖纖玉手不自覺地往後縮了縮,她怎麼忘了,皇兄自小便有潔癖,不許任何人碰他,哪怕是父皇母後也不行,剛才是她太著急了,不過。。。
低下頭,那張本該精致乖巧的麵龐上劃過一絲怨毒,要她不要去招惹慕羽歌,怎麼可能,這口惡氣,既然皇兄不願意幫她出,那麼,她就自己動手!
”還有事嗎?”頭頂傳來司冥蕭冰冷不帶一絲情感的聲音。
“瑩兒想問,太後娘娘身旁,可有一位戴著白色麵具,一身青衫的男子?”月瑩公主驀然想起早上所見的那個白玉無雙似謫仙下凡般的男子,哪怕他戴著麵具,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飄逸出塵的氣質,就已經深深的吸引了她,讓她移不開目光。
司冥蕭似有些詫異,在腦海中思索了一陣,想起梅園中和太後一起離去的那道青色的人影,幽深的瞳孔中劃過一道晦暗的光芒,他抬眸瞥了瞥兩步開外一臉嬌羞狀的月瑩公主,道,“父皇不會同意你遠嫁滄玄大陸的,你死了這條心吧!”
月瑩公主身子顫了兩顫,低著頭,貝齒緊咬著下唇,良久才顫抖著聲音,恭順地道,“瑩兒知道了,皇兄,瑩兒先告退了。”說著,也不待司冥蕭應允,就腳步匆匆地轉身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