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娘娘,可是您將青奕調去淮南,與這件事有什麼關係嗎?”小軒子繼續充當著好奇寶寶的角色,他不懂,難道將青奕派去淮南,就能知道他這一年去了哪兒了?這二者之間,有關聯嗎?
“當然是有。”慕羽歌端起桌上的茶抿了一口,潤了潤略微幹渴的嗓子,這才繼續倒影,“派人監視著他去淮南途中的一舉一動,看看他可有與什麼人秘密接觸,還有,青檸那邊,也要注意著!”
“太後娘娘,您是懷疑……”懷疑青奕的背後有人?甚至那個人,還就是……
小軒子恍然大悟,說到一半突然意識到什麼,忙閉了嘴,有些話,自己知會就好,並不需要道破。
……
屋內,帷幔飄飄,半隱半現間有道素白的纖細人影端坐於床頭,三千青絲披散開來,垂於盈盈一握的腰際,前額,有幾絲碎發垂下,被不斷浸出的汗水沾濕,素白的小臉堪比雪山之巔的雪蓮,美得那樣精致妖嬈卻又慘白無力,如蓮瓣般的紅唇更是蒼白無一絲血色,唇角隱隱有黑色血絲緩緩流出。
慕羽歌隻感覺冷,徹骨的寒意將她整個人包裹,像是墜入冰窟,整個人凍得找不到一點溫度,體內,像是有無數萬年寒冰侵蝕心肺,鑽心的疼痛讓她整張小臉愈發慘白。
雪香無味散,這是怎樣一種毒?繞是她體內有渾厚的內力,依舊無法壓製,還隱隱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腦子中驀然閃現那張黑暗中王者霸氣的臉,略顯陰柔白嫩的五官,隱隱透著讓人心寒顫抖的氣息,那個人,究竟是誰?
徹骨的寒意再一次上湧,模糊了她的意識,朦朦朧朧之際,一陣暖風拂過窗戶,帶著若有若無的雪蘭清香,帷幔飄飛,肆意飛起,一道雪白色的人影立於床前,頎長的身影,靜靜端立著,忽而伸出手,修長的十指淩空翻飛,而後右手化為掌,貼上床上女子帶有細密汗珠的前額,渾厚的內力源源不斷的輸出。
她的臉色終於好看了些,雖然還是蒼白,但終於不再是如死灰般帶著點點沉寂氣息的死白色,額頭上的汗水也不再冒出,男子收回手,一方雪白色的絲帕抽出,為她輕柔的擦去額頭的汗珠,帶著點點銀光的眸子含著讓人難以琢磨的思緒注視著床上之人。
清風迎來,帷幔浮動,素色紗幔飄飛,擦過他的麵頰,橫亙與他和她之間,朦朧中,床上女子垂著的眼瞼動了動,睫毛如蝶翼般微微撲閃。
又是一陣清風拂過,慕羽歌睜開眼,入目的是滿是飄飛的素白帷幔,以及……快速消失於窗戶外的那一抹雪白色的頎長身影。
僅僅是一瞥,待她再次眨眼,窗口處,那株映月海棠依舊花開靜好,纖細的花枝迎風招展,那裏,已沒了那驚鴻一瞥的背影,似乎,那隻是一場美好的夢……
但,慕羽歌知道,那不是夢!
曾在夢中反複出現的讓她刻骨銘心的熟悉背影,哪怕隻是淺淺一瞥,也如同如火的烙印,深深地刻於心底深處。
“瀾天!”
虛弱的聲音自蒼白的唇中傾吐而出,聲音如蚊呐般微不可聞,其間卻帶著多少希翼與渴求,那一顆早已死寂的心再一次鮮活地跳動起來,哪怕剛才的那一瞥,隻是一場絢爛如煙花般美好卻不真實的夢,她也要拚盡全力去追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