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剛看到了蘇欠欠有些不高興,本想過去問問,無意間從窗口看到了你,所以過來問問。”我撓著頭傻笑。
他隻是垂下頭,發出‘哦’的單音節,便沒了下文。
我一時不知道怎麼接話,尷尬地用手指玩著衣角。
這次期中考試後,總感覺樸野陽性情大變,與以前那個高傲自大的公子哥完全兩個樣。笑容變得溫柔,卻沒有活力,說話很客氣,卻沒有感情,仿佛世間所有的事情都跟他沒有一點關係,而他永遠隻活在自己的世界當中。
糾結了半天我才深吸一口氣問:“你和蘇欠欠……兩人……”在交往?
後三個字我突然說不出來,小心翼翼地觀察樸野陽的表情。
樸野陽看了我一眼,笑著說:“我隻把她當妹妹而已。”
“當妹妹?”聽到這個我很驚訝,我想過他的回答有很多,可是沒想到確實這個……那麼,蘇欠欠不是很難受?
明明喜歡對方,可是對方一直把自己當兄弟姐妹,注定自己永遠不能和喜歡的人在一起。
那樣的感覺我不敢去想,因為比我想象中的還痛苦好多倍。
“嗯。”樸野陽點點頭,看著我。
我有些激動,激動到說話的聲音都有些大:“那天晚上在遊樂園門口我不是看到你和蘇欠欠兩人……”說到這我發現自己說錯話了,立馬捂住了嘴巴。
樸野陽眉頭一皺,開始追問:“遊樂園門口?”想了一會他瞪大眼睛看向我。
我低下頭,不知道說什麼,隻好打哈哈:“那天晚上回家比較晚,路過的時候,一個不小心……我不是有意的!”
他看見我這個樣子,也沒有繼續追問下去,歎口氣說:“我這裏有個故事,你想不想聽?”
故事?
我立馬如哈巴狗一般點了點頭!
故事神馬的我絕對喜歡。
隻不過……如果知道他所說的故事的內容,我打死也不願意去聽,那樣會讓我無所適從。
就怪當時並不知道他說的事情與我有關。
“那個時候我還小,而且從小被嬌生慣養慣了,性格有些高傲,又處於青春期,對於很多女生圍著都感覺到理所當然。因為家庭,我奶奶就教導我一定要和同地位以上的人交往才行,其他人都隻是看著我的這張皮以及家庭背景。
“我應了,從小不和地位低的人交流。當我發現自己的追隨者當中有一個又醜衣服穿得破破爛爛的女生時,感覺到了不舒服。而且她的行為舉止讓人大跌眼鏡不止十次,而且每次比前一次更甚。當她第一次捧著巧克力出現在我麵前時,低著頭,我第一反應就是她在惺惺作態,拿過她手中的巧克力就扔進了垃圾桶,轉身走人。當時還想著:這樣的人不配跟我說話。
“當她第二次捧著飯盒跑到我班上來的時候,我才發現低估了她的堅持。看著她笑得特開心地給我解說她早上幾點起來怎麼做的飯時,感覺到反感。打翻飯盒,扭頭走人。之後我的朋友告訴我她蹲在門口,依舊笑著,說‘野陽肯定是不喜歡吃這些,以後換花樣’,一邊把飯粒弄到一粒不剩才抱著飯盒離去。
“當時我就說這人就是神經病。也確實是神經病,因為那之後我聽到了她的消息,她在學校老師都拿她沒有辦法,打架、塗鴉、破壞公物、頂撞老師,家長來學校都是低著頭,可她還是天不怕地不怕地闖禍,差點又被退學。一次晚會上,還公然在全校師生麵前發誓要追到我……”
樸野陽歎了口氣,嘴角微微上揚,繼續說:“遇見這樣的人我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之後她變著花樣纏在我身邊,讓我煩,同時也讓我找到了一點點樂趣,暫且忘記了家裏還有一個麵若冰霜的哥哥。之後家裏人知道她的存在,讓我不要和她走太近。而且最近她身邊出現了一個男生,長得也很好看。於是我就順水推舟,讓她哭了。雖然沒有掉眼淚,可她眼裏滾動的淚水確實讓我後悔那樣做。”
“……”我低下了頭,雙手在褲子上留下了褶皺,考慮著是否繼續聽下去。
還沒有得出結論,樸野陽看著我,語氣裏有不明的顫動:“在我的生日上,她突然出現在會場,讓我驚訝。可是想起家人的態度,又被母親大吼,心裏很是不爽,當她再次捧著巧克力走到我的麵前,說出‘我喜歡你’的時候,我特煩躁地把巧克力扔到地上,並且還踩了兩腳。本以為她會大罵我一頓,結果她隻是吸吸鼻子,笑著說‘如果不喜歡這口味的巧克力,我去做其他口味的送給你’。我從小就討厭難纏的人,也討厭裝傻的人,我這樣做了她居然還能夠笑成那樣,笑得越開心我就感覺越諷刺,拿起一杯紅酒潑在她的臉上,說‘走開,醜女,你怎麼不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