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頭看了一下樓下的場景,人頭湧動,不過很快就消失在校門口,看來跳樓是不行了。又瞅了瞅貼著牆壁的水管,已經鏽跡斑斑,根本不可能承受我的體重。
難道今天真的要血濺天台?
我縮成一團,冷汗狂冒,渾身顫抖地看著坐在地上的崔白伊。
兩分鍾後,他抬頭看了橙黃的天空,抿了抿嘴,再低頭看著我,爬了過來。
對,你沒看錯,是爬。他就如動物一樣朝我爬了過來,眼睛無神地看著我。當他停下,抬手伸向我的臉時,我全身僵硬不敢動一下,眼睛還是保持六十度看著他麵無表情的臉。
老天爺,你能不能派一個人來天台啊。就我和崔白伊獨處就是獅子看見自己獵物那樣的氣氛,隻要能夠救我於水火之中,不要求樸野陽會來,謝哲宇來了我也會每天三拜九叩的。
顯然老天爺看戲看上癮了,崔白伊溫熱的手觸碰到我的耳朵時也沒有一位騎士出現來拯救我這個公主。
“壞了。”
他輕聲說。
“啊?”
我不解地看著他,不知道他這是演哪出戲。
崔白伊瞥了我一眼,在我身邊坐下,雙手從我的耳朵上取下了早已撞壞的耳環,拉起我的手放在了手心,重複了一句:“壞了。”
看著耳環,我感覺到有些傷感,這個是我一直喜歡的耳環,沒有必要的時候絕對不會取下來。它很普通,普通到外麵幾元錢就能夠買一對。耳墜很短,是一個水滴型的水晶,比小拇指的指甲蓋要小一圈,可是現在水晶已經裂開了,而且銀色也掉了很多。
我戴了兩年了,怎麼說也有感情了。看見壞了,淚水又有點蠢蠢欲動了。
唉……該壞的還是壞了,所以該放下的還是放下為好。
這個耳環本來是戴給樸野陽看的,戴了兩年都他都沒正眼看過我,那我還戴著幹嘛。
果斷取下了另一個耳朵上的耳環放在手心裏仔細打量。
崔白伊看了我一眼,從我手裏拿起一個放在眼前看了看,又放回來:“最喜歡的?”
“算吧。”我悶悶地說,“不過現在已經沒用了。”
隨手一扔,耳環被我扔到了樓下,再也找不到蹤跡。
崔白伊平靜地看著我所有的動作和表情,默不作聲。
忽然,他抬手放在了我的頭頂,拍了拍,隨口問:“你真的那麼喜歡樸野陽?”
“嗯?”或許心情不怎麼好,對於他親昵的動作我愣是反應遲鈍。
他看著我用低沉的聲音說:“剛剛你不是看到了樸野陽和蘇欠欠有說有笑,才不小心摔倒在跑道上很久都沒有動靜麼。而且還哭那麼厲害。”
“哦。”我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抱著膝蓋,把下巴放膝蓋上,視線盯著自己的鞋尖。
崔白伊再次拍拍我的頭,略帶笑聲說:“你不用這麼怕我,我又不吃了你。”
說起這個,我突然想起崔白伊這個人不好惹,果斷挪了挪位置,離他遠一點好讓自己活久一點。
可他直接勾住了脖子,把我拉了回來,並且他同時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