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真是個奇女子。下次有機會再去,定要好生拜謝她。”下次?齊軻心裏直發毛,他是再也不想去一次那個鬼地方了!“我餓了。”大病初愈,須得補充補充。
二人借宿之處,是一座酒樓,樓下便是飯廳。
還在下樓的時候,齊軻就覺得不對勁。原本吵鬧的飯廳一下子安靜下來,更是有好幾人在偷瞄他們。
不過秦衛禎不為所動,此時沒有什麼比填飽肚子更重要的事了。他活了這一輩子,從沒覺得這麼饑腸轆轆過。於是乎,齊軻眼睜睜看著他點了一大桌子的菜。就好像逃難來的難民,一輩子沒吃過飽飯的那種。
菜沒上齊,秦衛禎就忍不住開動了。盡管他表現得還算文雅,可齊軻還是能感覺到他其實已經餓到很想狼吞虎咽。
“衛禎,你真的沒事嗎?”他開始懷疑秦衛禎得了暴食症,著實擔憂。“他的魂魄剛剛複合,是需要很多食物提供養分的。”鄰桌一位梳著兩個長辮的姑娘忽閃著杏仁大眼,解釋到。
齊軻一愣,關於魂魄,他生平第一次聽到是在黑衣女那裏。當時他還以為這世上知道這些東西的人並不多呢!誰知,如今隨便一個食客小姑娘都知道魂魄的存在了嗎?而且還能一眼看出秦衛禎的魂魄剛剛複原。
“小姑娘你也知道魂魄?你與孤墳那位黑衣姑娘可認識?”齊軻也就是隨口一問,誰知那姑娘還真知道。
“孤墳?你說的,可是臨界?”
臨界?齊軻恍然想起,當時墳前的墓碑上確實寫著臨界,隻是他不知是什麼意思。聽這姑娘的語氣,原來那個地方,是叫臨界。
齊軻點點頭。
“這麼說來的話,我與臨界確實頗有淵源。”
如此,便說得通了。臨界,是個不同於尋常的地方,黑衣女也不是尋常人。與那裏有關的,都不是尋常的人和事。
“大哥哥,你看哦!他一個人其實也吃不掉這麼多,不如分一點給我好嗎?我沒有銀子。”小姑娘指著齊軻麵前還剩下一半未動的食物,祈求到。
齊軻看看秦衛禎,再看看那姑娘,覺得她說得十分有理,便往她的桌上放了幾個菜。
也不知是不是齊軻的幻覺,秦衛禎和那小姑娘都快把麵前的食物掃光了,可似乎周圍其他食客都從未離開過座位半分。唯一的解釋就是,他們是埋伏在這裏的刺客。
齊軻終於等到了秦衛禎吃完晚飯,放下碗筷。優雅地擦擦嘴角,然後,麵無表情地,打了個飽嗝……
隨著嗝聲的響起,其他食客紛紛抽出事先藏在桌下的武器,蜂擁而至。齊軻還來不及嘲笑秦衛禎史上最失態的時刻,就不得已拔劍作戰。
然而刺客們要刺殺的主要對象卻像個沒事人一樣,甚至,還在和姑娘搭訕:“這位姑娘,吃了我們的飯菜,可否為在下解答幾個疑問?”“你問便是。”畢竟吃人嘴短啊!
“臨界是個怎樣的地方?”“人界和冥界的交界處,生人不可近,踏之化為骨。”
“傳說臨界有一女子,能使人長生不老?”“那女子實為守界人,天心派,屬道教的一個分支。守界人一旦接受此身份,便終身不得離開臨界,直到新的守界人接任。至於長生不老,不過是傳說罷了。”
“姑娘方才說,在下的魂魄剛剛複合,是何意?”“你自幼每月十五便會渾身劇痛,其實是被人所害,設下咒術,名曰魂中釘。魂中釘乃極陰之術,而每個月半恰是一月中陰氣最重的日子,所以你才會在那一天出現渾身劇痛的情況。日前,守界人幫你取出魂中釘,魂魄方才複原。隻是從今你須更加小心,你的魂魄不同於常人。其蘊含著極大的力量,稍有不慎,便會吞噬你的肉身。”
此時正奮勇殺敵的齊軻真是氣不打一處來,他在和敵人拚死拚活,為了他們的安全使出了渾身解數,可秦衛禎竟然和姑娘閑聊起來了,真是重色輕友!
稍一分心的齊軻被人一掌拍在了秦衛禎麵前的餐桌上,桌子瞬間炸裂,齊軻重重地摔在地上。“姑娘,最後求你幫個忙。”秦衛禎單手扶起齊軻,請求到。
小姑娘似乎很了解秦衛禎的想法,他並未說什麼,她就明白了。隨手撿起地上的一根筷子,朝刺客們甩去。說來也驚奇,筷子似乎是有感應般,一下子就穿過了在場每一個刺客的膝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