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宮凝眉琢磨片刻。“你是說他們想離開這個世界?”
烏醴說:“當然不是這麼簡單。襲擊者展現出的能力,完全達到甚至超越了高級傭兵的水平。如果他單純的想離開這個世界,何必和官方搞的這麼僵呢。他隻要展露幾手,總部那邊肯定不會刻意刁難他吧。我聽說過一些流言,說襲擊者是聯邦政府派來的密探。我覺的這很可能是真的。傭兵不可能知道聯邦政府,編不出這種謠言。所以我覺的,襲擊者很有可能真是聯邦政府派來的,而暗中私自給傭兵摘除控製器的人,很可能是襲擊者扶植的,幫他分散官方的注意,以方便他行事。我覺的他們也許就是我們離開這裏的希望。”
宇宮來了精神。“你說他們能成功嗎?到目前為止,都是搞些襲擊營地之類的事。光這樣沒法離開這裏啊。”
烏醴說:“財團在這裏偷偷摸摸運作這麼多年,肯定是嚴守這裏具體位置的秘密。否則哪能讓他一家在這裏發財。我估計聯邦政府也不知道這個秘密。所以讓人混進來,在這裏搗亂,讓這裏的運行不下去。那會兒財團大概就得妥協了。”
宇宮說:“一個星球牽扯多大的利益!哪那麼容易。我估計財團還會再派高手過來,把襲擊者收拾了。”
烏醴說:“我覺的財團這次不容易過這關。這麼長時間了,對襲擊者一點辦法也沒有。”
宇宮說:“不管雙方怎麼鬥法,跟咱們都沒什麼關係。咱們隻有等待最後結果的份。”
烏醴說:“我不這麼看。我覺的我們要是做點兒什麼,也許聯邦密探更容易成功。”
宇宮說:“我們不過是被總部死死壓在這兒的最底層小人物,能做什麼?”
烏醴說:“我們大事做不了,小事總能做。比如我們可以少作為,甚至不作為,讓時局更亂。我們還可以暗地裏給流言推波助瀾。最重要的是,真的出現營地失控的情況,咱們可得早做打算,西二門就是我們的前車之鑒啊。”
聽到西二門,宇宮不由得心裏一顫。雖然官方沒有通報明確消息,可是大家夥私下裏早已傳開了。西二門的死狀極慘!據說是被憤怒的傭兵們折磨致死。宇宮頓時對烏醴的提醒深以為然。自己不過是個混日子的底層,落個被折磨慘死的下場,實在是不值。“你說的確實是個事兒!問題是那種情況下,好像也沒辦法啊!”
烏醴說:“碰上西二門那種情況,的確是沒辦法。可是已經出了西二門的事,咱們再不想點兒辦法,就是自己的問題了。”
宇宮說:“你說說,你有什麼打算?”
烏醴說:“我以為,大人不能再把自己和傭兵隔離開,應該有選擇的和一些傭兵交往,給他們一點兒好處,流露善意。這樣,在出現極端情況的時候,也許就有人為大人說話了。”
宇宮說:“這個可以考慮。你有沒有合適的人選。咱們今天就可以開始試試。你還有什麼辦法?”
烏醴說:“這是最穩妥的辦法。無論將來怎樣,上峰也挑不出咱們的毛病。再怎麼做,就看大人願意冒多大的風險了。大人要是覺的離不離開這個世界都無所謂,那麼就沒必要冒險。要是無論如何也要離開這個世界,那就要有付出代價的勇氣。”
“嗬嗬…”宇宮幹笑。“這事總歸是不可能一蹴而就的,先穩妥著來吧。”
和瑟蘭2號營地類似的事情在許多營地都在上演。人心總是貪婪的。當初為了高福利,選擇了背井離鄉,以為可以忍受一成不變的生活。獲得高福利之後,其他想法便漸漸多起來。而且,隨著在這裏的時間久了,對一生孤獨的恐懼也越來越讓人難以忍受。
……
米羅自從摘除控製器,借勢殺了鐵雄報仇之後,滿腦子想的都是怎麼攻擊營地。鐵雄固然可惡,也僅僅是被官方奴役的可憐蟲。真正可惡、可恨的是官方。如果不是他們把人擄掠到這裏,如果不是他們製造這見鬼的環境,遭受的一切都不會發生。
米羅、廉峽和另外五個傭兵隊被摘除控製器的隊員,組成了一個新的小隊。每天東躲西藏,一方麵躲避官方的機器人,另一方麵,也偷偷聯絡各傭兵隊伍,試圖組成更大的聯盟。
那時,西南大陸剛開始出現私自摘除控製器的事,沒有引起官方的注意,因此,米羅他們很快聯係了不少傭兵。隻是具體到實施攻擊營地,卻沒人願意做打第一槍的人。為此,米羅沒少埋怨林克和李文忠二人。要不是當初二人婦人之仁,采納他的建議,收繳傭兵的傭兵證,以此控製他們,也許已經有成績了。
到後來官方發出懸賞令,捉拿失控傭兵。巨額懸賞下,很有些人開始打米羅、廉峽他們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