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一個相思中的少女,為何像個瘋子!
他隻知道他和她之間,再也不可能呆在同一個小院子裏,救援胖妞途中產生的一點點良好關係,如薄薄的瓷器,破裂了……
……
他離開了小院子,但沒離開陶家山。
他在呂城唯一比較熟悉的地方,就是陶家山。他像是無所謂地晃悠到後山懸崖峭壁,爬下峭壁,進入那幾天前一直修煉“符之道”的山洞。
就此盤腿而坐,閉目靜修。
可惜,無論如何,他也無法靜下心來,他也沒心情去前山坊市購買食物扔進體內虛無的種子裏。
他能感覺到,自己被陶苗苗深深地傷害了……
“下賤”兩個字,不管是在陶家族,還是在其他小家族,亦或呂城,都是司空見慣的,甚至經常可以聽到人大罵下賤。
它就是一句罵人的話,沒什麼具體的含義。
可是對於雪衣來說,他生平第一次被人如此侮辱!
他不禁想到很多……
他為了仙石,可以委曲求全來做一個打雜的,但他骨子裏不認為這是下賤。可如今,他清醒地認識到,眾生靈,生來就是平等的,某種意義上,又完全是一句屁話!
就是他一廂情願!
眾生靈,從一出生那會兒,亦或說還在娘胎裏,就決定了他的身份!
高貴的,低賤的,那會兒就決定了,雖然同樣都是由骨頭和肉組成,可這又能說明什麼?
話說,男孩子都長著一個小雞雞,你能說他們都是一樣的嗎?
貌似相同的骨頭和肉,卻是差若雲泥!
自己的血脈,是傳承自神界雪域家族,比仙界任何一個仙人都高貴!哪怕傳聞中“帝級庭霄”的大帝,在他麵前,也是個下賤的家夥!
“沒錯!”雪衣忽然自言自語,“你一大家子都下賤,你們都下賤,隻有我,才是唯一高貴的!”
仿佛中,被陶苗苗大罵“下賤的打雜的”之雪衣,他冰冷的臉上,浮現神聖的光彩,似乎又像是以往,很隨意地就靜下心來……
……
他是靜下心了,可另外一個人是無法靜心了。
那人就是陶苗苗。
她握住雪衣扔還給她的空間戒指,怔怔發呆,像是個死人。過了好一會兒,她空洞的秀目,咕嚕一轉,才像是有了一點活氣……
“胖妞!”她兀地直直尖叫,尖叫聲刺破閨房,刺破小閣樓,令整個小院子瞬息都亂了起來。而這會兒,困住胖妞的幻陣,也淡淡消散,她如一股風似得衝上小閣樓,衝進小姐的閨房。
她麵色蒼白而又惶恐地叫道:“小姐、小姐,那……那家夥強暴了你就跑了?該死的,我一定會抓住他!把他大卸八塊!”
陶苗苗穿好衣服,她坐起來冷冷地看著胖妞,忽然問:“我錯了嗎?我不應該罵他嗎?他為了那點破仙石,就能闖進我閨房嗎?”
“哦……”
胖妞仿佛中明悟,那該死的家夥,僅是個貪婪的家夥,不是小色鬼,他困住她,闖入小姐的閨房,僅是為了他的酬勞。
可是他為了自己的酬勞,卻是玷汙了小姐的清白!
她大叫:“小姐,你沒錯,錯的是他,下賤而又貪婪的家夥,居然為了點仙石,闖進小姐的閨房……”
“不……”她兀地也是尖叫,“怎麼辦?”
陶苗苗冷冷地疑惑:“什麼怎麼辦?”
丫鬟胖妞惶恐地說道:“他進來了,也看到小姐你睡覺的樣子,估計外麵那些下人、隨從也知道了,小姐你不能和黑麵赤冥王在一起了,隻有下嫁給他,否則,你的清白……”
陶苗苗仿佛中兀地又是呆住。
該死的,自己的清白完全葬送在他手中。
正如丫鬟胖妞所說,一個陽剛之氣的男子,闖入她的閨房,傳出去,外人會怎麼想?無法想象!
自己唯一出路,要麼下嫁給他,要麼和他結成道侶。
完了!
自己真如他口中大罵似得,自己的出身,才是下賤的。她母親僅是一個丫鬟,被醉酒的老族長強暴了,才生養的她。而他並不是自己大罵的下賤的一個小小的打雜的,他是自由之身。而他一身莫名的種種,表明他有著莫名的來曆,說不定出身比她高貴多倍!
無由來的,她又想到他很多優點,尤其真正能幫她遮風擋雨的,不是夢中的“黑麵赤冥王”,而是他!
現實的殘酷,令她不得不忘掉“黑麵赤冥王”。
隻是呆呆的陶苗苗,忽然又是淚水嘩嘩地流,她知道,他們之間唯有的一點關係,已經決裂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