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哪個壞蛋想偷襲我?甭想溜!”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
雪衣想踏劍而起的腳步不覺停下來,腦海中也兀地不免閃過那塵封許久的畫麵……
那是幾年前曾經差一點令他噴鼻血的一幕。
涓涓細流下的清澈小水潭,一個少女脫光衣服,正在內中戲耍,雪白的肌膚一覽無遺……
“該死。”
雪衣心頭不禁怒罵:“我怎麼還會記得這個?在趙王國麗都王城,我們不是合作的挺好麼?為何不是那一幕?”
而就在這時,一道白色的倩影已經飛掠過來……
“雪……雪衣?你……你怎麼會在這裏?”
“額……”
發現她在這裏,雪衣已經沒打算再離開,能在這裏遇見熟人,也是很開心的一件事,不是麼?所以也就撤掉一身偽裝。倒是袖袍中的雪蛛驟然尖叫起來:“我說雪衣,這個小師妹哪裏來的,又是你的?我怎麼從來沒見過?哇哦,好美哦。”
“聽她語氣,似乎你們之間……你們之間……”
“閉嘴。”
雪衣隱隱地傳音怒喝:“她是之前清衍宗的,你沒見過,也很正常。”
“啊……我明白了。”雪蛛不僅沒閉嘴,還嘀嘀咕咕地,“想不到我們雪衣還是厲害的,不聲不響地就將魔爪伸到其他兩大堂了,我說雪衣,告訴我,除了這個,那……那個天玄堂,還有沒有?”
“你再亂嚼舌頭,信不信我立即把你趕回宗門?”雪衣一陣頭疼,這該死的雪蛛今天是怎麼了?
是啊,它怎麼了?一頭大妖而已,還是一頭有了好幾個小猛獸的母大妖,怎麼會對女孩子這麼上心?
雪衣自然不知道沒帶它去海底遠古戰場,它是“憋屈”得很……
而這時那道熟悉的白色身影已經飛掠到他身前,當然,她那熟悉的嬌容上,不,準確地說,是那白皙的腦門上,並沒留下什麼小石頭砸中的“淤青”。
小石頭自然是不可能命中“目標”的,好歹她也是血罡境六重高手了。
“額……”
雪衣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冷峻的臉為何會火辣辣的,總之,沒在趙王國麗都王城那麼自然,也許那時對方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吧。
“你楊欣怎麼會……怎麼會獨自在這裏的?你沒想著去宗門幫下忙?那些各方訪客煩死了……”他僅能有話沒話地說道,是的,雪衣一遇到女孩子,嘴巴就笨拙了,哪有麵對海外蓬萊仙宗等三大勢力一幹強者時那麼威風?
倒是楊欣一認出雪衣之時,卻是趕緊彎腰行禮:“太上長老,宗門中有數萬弟子,還有幾位大長老等在,那需要我幫忙?我雖然當上衍術堂堂主之位,可我修為實力畢竟很低,覺得還是多出來曆練……”
“謝謝太上長老。”
一句“太上長老”,叫的雪衣一愣一愣的……
仿佛中,他那臉上火辣辣的感覺消失無蹤,而腦海中那些久遠的記憶,包括那雪白的肌膚,也仿若清風一樣,輕輕拂過,點點消散……
是的,自己現在是宗門第三太上長老,不說身份是楊欣無法跨越的鴻溝,就算修為,特別是戰鬥力,也是早就把楊欣遠遠地甩開了。
也許再過一點時間,他們已經不是同一世界的師兄妹了……
雪衣悵然若失地低語道:“原來如此……”
不過,他像是想起了什麼,又找到話題了,就緩緩地說道:“對了,那個朱七如今怎麼樣了?還有那個天玄堂的劉超?他們之前可都是首席真傳弟子啊。”
“謝謝太上長老。”
楊欣一直保持著彎腰行禮的姿勢,自然,頭也是沒抬起,她低頭清晰明了地回答:“她現在是我得力手下,為衍術堂執法殿殿主,至於那劉超,為天玄堂劍殿殿主。”
“太上長老,有需要弟子效勞的地方嗎?請您盡管吩咐。”她又慎重地說道:“我和藤一劍堂主都記得您的大恩,要不是和您有舊,他們也不會推舉我們做堂主的。”
“唉……”
雪衣長長地歎口氣,忽然說道:“其實吧,我還是希望你是原來那風風火火,傲視一切、不服一切的樣子。真要是感恩,那以後就不要喊我什麼太上長老,都把我喊老了,喊我師兄,雪哥,雪衣都行。”
“額……”楊欣的頭,低的更低了。
而雪蛛突然從雪衣袖袍裏伸出那小小的,邪惡的三角小腦袋,高叫道:“丫頭,喊啊,喊雪哥,過了這個村就沒那個店啦。”
“閉嘴!”雪衣喝著,就把雪蛛那邪惡的三角小腦袋塞進袖袍……
感應到雪蛛那小腦袋,楊欣不覺後退一步,似乎惶恐的很,不知道是惶恐麵對著一頭恐怖的八級巔峰大妖,還是惶恐雪衣對她說的話語。
雪衣將雪蛛塞入袖袍後,像是喃喃自語:“我們年齡相仿,不過是機遇不同,而令我們之間差距越來越大,真的,我很想念原來那種感覺,哪怕你還是追著我,放火燒我,我……我也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