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衣每人口中塞一粒普通的黃階培元丹，盤腿而坐，開始審問麵前的骷髏頭。
“說吧，你究竟是誰。”
“老夫是誰？老夫也想知道我是誰，你告訴我，耍賴皮的家夥，媽的，居然……居然帶著一隻仙獸，這修真界還能混麼？”
“啪！”
但聽那骷髏頭裏似乎傳出一道輕微的扇耳光的聲音，雪衣不知道白鳳凰怎麼就不回來了，到他袖袍裏，而是恢複通體雪白小鳥的模樣，硬是從一空洞的眼眶擠進去了。
雪衣不明白，它的身軀，再小，也擠不進去啊？可它就是擠進去了。
“信不信我整天扇你，就可玩死你？告訴你，本小姐不是仙獸，是人類，是芙蓉仙鳳，天上地下獨一無二的芙蓉仙鳳。懂不？”白鳳凰的聲音。
“你玩死我吧。”骷髏頭裏又傳出那陰森的怪聲，“老夫不活了！你個小鳥！”
“啪！”
“啪啪！”
“劈裏啪啦！”
“沒帶這麼打人的，要殺要刮，你盡管來，老夫好歹也活了一百多歲，乃是天緣境至尊強者，是有自尊的。”
“噗嗤……”骷髏頭裏忽然傳出白鳳凰笑聲，“唧唧，你還有自尊，我叫你自尊。”
“啪！”
“啪啪！”
“劈裏啪啦！”
“老夫發誓，就算下地獄了，也要吃你肉，喝你血，一日三餐就吃你！雪衣，你有種的就把這該死的小鳥弄出去，我們大戰三百回合。”
“啪！”
“啪啪！”
“劈裏啪啦！”
“老夫不活了，雪衣，你……你殺了我吧。”
“怎麼殺你？你是天緣境至尊強者，一根手指頭就能點死我，我怎麼能殺死你？”雪衣想了一下，如是說道。
“……”
“啪！”
“啪啪！”
“劈裏啪啦！”
“說，你是誰，不說，本小姐有的是時間，就這麼一直扇下去，一月後離開空冥島，嗯，就到八角盟去扇你。實在不行，就帶著你到羅穹大陸，周遊你的家鄉，每日扇你……”白鳳凰發飆了。
“……”
“老夫是天潭上人。”
聽到這聲音，哪怕是雪衣已經盡可能把這骷髏頭裏的殘魂想的很高了，甚至是十大黑袍使者之首，可就沒想到居然是這個老家夥，他冰冷的嘴唇，隻打哆嗦：“天……天……”
他最終還是沒說全，是的，就算雪衣道心堅定，也沒想到這道殘魂竟然是八角盟盟主天潭上人。
原來，雪衣曾經多方悄悄地打探八角盟消息，也僅是得到那圍攻清道宗的黑袍使者是排名十大使者之末的消息，至於那個葛洛思，似乎排名也不高。
想來，就連道緣境五重的葛洛思，都排名不高，八角盟裏一定還有比他強大很多的數位至尊強者。
當然，他也打聽出八角盟盟主叫天潭上人，是個天緣境後期八重至尊強者，就差一步，就可抵達巔峰境界，是以，再怎麼地，他也不會想到是他，想的就是很可能是其他沒現身的黑袍使者，亦或比之葛洛思更強大的“打手”。
雪衣想不明白，這麼強大的天潭上人，怎麼就變成了殘魂，還躲在一骷髏裏，到了這空冥島。
他哪知道，日前空冥島現世之日，不僅有數位天緣境至尊強者隕落，更有數位落荒而逃，這個天潭上人更是被戛老兒氣血凝聚而出的一隻巨手捏爆了肉體。
要不是天潭上人低賤地自願捐獻了精血，隻怕連魂魄也逃不掉，當時就神魂俱滅了。
“麼情況？”雪衣哆嗦的嘴巴，隻打哆嗦，“八角盟很牛氣啊？幾乎一統秦皇朝版圖內修真界所有勢力了……”
“說，是誰把你打成這樣的？”雪衣極力壓下心頭的驚駭，冷聲問道。
“不說，就是不說，打死我也不說。”骷髏頭裏的天潭上人魂魄羞憤地說道。
“啪！”
“啪啪！”
“劈裏啪啦！”骷髏頭裏似乎又傳出接連不斷的扇耳光聲音，這，雪衣同樣不明白，白鳳凰究竟是如何做到的，竟然可以扇一道殘魂的耳光。
隻是雪衣根本就不知道，這天潭上人，逃脫的不是一縷殘魂，如今在這骷髏裏的，是完整的一個魂魄。
“殺了他吧。”雪衣說道，一隻小鳥如此羞辱一個至尊強者，哪怕是仇人的幕後黑手，他也是有點看不下去了。
“我不能殺他。”骷髏頭裏的白鳳凰說道：“我是不能殺生的，唉……誰叫姑娘家的我，太善良了呢？”
暈了，雪衣像是才忽然知道，白鳳凰在修真界是不能擊殺生靈的，哪怕這天潭上人是一道殘魂，也不能擊殺，哪怕這裏是空冥島，甚至白鳳凰之前大放厥詞，要大殺四方，實際上，他是知道的，這空冥島既然在凡間現世了，那麼就依舊在凡間天道規則籠罩下……
可是，憑借他自己的實力，根本就無法傷害到天潭上人，哪怕他如今是一道殘魂，實力大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