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要最後閃亮登場麼?”
遠處,站在一樹梢尖上,閑逸搖晃的白鳳凰,一雙紅色的眼睛,盡是不屑的味道。
“冰人、瘋子、壞家夥,果然是深諳裝酷之道……”
悲催的,這要是要讓雪衣聽到,一定很委屈。
他冷,那是因為他身世使然,又是呆在靈穀峰十年都沒覺醒血脈,給哪一個,都不會有好心情,漸漸地,就習慣冷了。
而瘋子,倒是靠邊,試問哪一個強者,不是修煉瘋子?
至於什麼“壞家夥”,就無法深究了……
現在這個“壞家夥”正在外門翔柱峰後山臨絕崖崖穀底靜心修煉呢。
“差一點,還差一點。”
雪衣心頭無意識地喃喃自語,仿佛間,一絲靈感劃過腦際,就那麼自然而然地,雪衣不僅完全領悟透“道法心經”第八層,熟練地能運轉第八層,更是掌握了它的真諦,似乎距離那“知行合一”的無上心法境界,還真的就“差一點”。
緩緩地,雪衣睜開眼睛,冰冷的眸子中,閃過滿意的神色……
該離開崖穀底了,他低頭揭開小靈泉坑覆蓋物,裝了幾十葫蘆黃金酒,不過,他略微沉思了一下,又從龍戒中取出數百個空葫蘆,每個空葫蘆裏僅是裝了不到一小盅的樣子,然後他站起來,蓋上覆蓋物,來到大靈泉旁,把這幾百葫蘆全裝滿了,還搖晃了搖晃……
“嗯……這些黃金酒雖是用靈泉稀釋的,可不管是那不到一小盅的原漿酒,還是這用於稀釋的靈泉,都是凡間難尋,也是,靈穀峰上的那個小靈泉,宗門可從來舍不得拿去釀酒,都是用於煉製丹藥,至於濃縮成靈液,更是不可能了。”
雪衣嘀嘀咕咕地,把這兩種黃金酒做上標記,分開放入龍戒……
遠處地底深處,太上長老感應到這一切,不禁盡是鄙視……
“哦。”
雪衣忽然對著空蕩蕩的崖穀底喊了一聲:“告訴你,我今天就離開宗門去參加大比了,要是你敢偷喝我的黃金酒,哼哼,說不得我公開我的身份,取締你太上長老的頭銜……嗯,貌似外門廣場上缺少個掃地的老頭……”
兀地,崖穀底一道隱晦的氣息,消失的無影無蹤。
不過,雪衣又想了想,低頭歎口氣,隨即又取出兩個空葫蘆,走過去,揭開小靈泉坑上覆蓋物一角,把空葫蘆裝滿了,放在一邊……
然後,他才踏劍向上方一線天飛去。
……
清道宗內門天柱峰山門處,眾多內門弟子,都仰望東方漸漸升起的太陽,而一些巨頭們,包括掌門吳鬆子,卻是閉目靜修,幾個時辰間,這裏竟然出現詭異的靜寂一幕。
可是,所有人都知道,他們僅是為了等一個少年弟子,一個剛進內門不久,也才剛晉級血罡一重境不久的,沒有師父親自指導的外門天棄峰真傳弟子,雪衣。
遠處,是一些獲得觀摩參觀三大道門大比資格的內外們弟子,自然,也包括了雪衣的“月狼之夜”某些散修。
按照清道宗傳承近萬年的潛規則,是沒有任何一名散修可以進入內門的,就算是內門天柱峰遠處外圍也不行。
可是,今天竟然為雪衣破了這條潛規則,這,讓許多宗門弟子不理解,難道就是因為他前日悍然轟爆一個紫禁境一重強者的頭顱麼?可任誰都知道,他不過是憑借龍戒中的逆天法寶而已。
也有不少弟子不理解,為何突然讓他去參加大比,再怎麼說,餘明的師弟,也是血罡境三重的妖孽弟子,可以越級挑戰一般血罡境中後期的。
要知道,三大道門百年一次大比,非同小可,不僅僅是檢驗弟子們實力的地方,更是檢驗弟子們各種天賦的地方,是不容許借助外力的,比如符籙、法寶等等都不可以借用,而且,使用的兵器、防具等,都是統一配置……
不過,沒人敢反對掌門的決定,況且,一些人也暗暗察覺到,凡是牽涉到雪衣的,掌門吳鬆子似乎態度很強硬,所謂商議,不過是走個形式。
而一個多月之前,那場盛大的歡送儀式,似乎也成了某些弟子、巨頭心中永久的夢……
“來了。”
忽然,人群中有一名弟子一驚一乍地叫起來。
眾人忙抬眼望去,就連一些巨頭都緩緩地睜開眼,抬起頭,隻是汪玄黎的眼簾中,兀地閃過一絲憤恨的神色……
但見遠方半空,一銀發披肩的少年,踏劍而來,仿佛中,陽光射在那隨風肆意飛揚的銀發上,反射出道道閃亮的銀光,不僅令許多弟子一時失神。
“奇怪,這家夥一月前,從乾坤小世界回來時,就弄這樣,如今還是如此裝逼,他想幹什麼?憑借一頭奇異的銀發,就說明他是一名貨真價實的內門妖孽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