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知道各境界劃分,比如後天之境分為定魂境、煉氣境、化氣境、道胎境。
另外,他能認出所有藥圃中每一株奇花異草、靈材異木,分辨形狀,知曉習性,如何用藥,如何搭配煉丹;還精通一些語言文字,就連上古怪文,都零星認得,甚至模仿書寫;偶爾,無人之際,他會拿著小石子在地上畫著什麼,像是什麼符紋……
可這些又能算什麼呢?之多算是藏書閣中一本百通全書吧,不能修行,就不能轉化為自己的本領。
“聽徐峰主說,我被宗門收養時,天地出異象,是天擇的嬌子,怎麼會覺醒不了血脈?”
雪衣不相信自己覺醒不了血脈,他必須要覺醒。否則,總有一天會離開靈穀峰,甚至被趕出清道宗,可……可這裏是他的家啊!
雪衣緩緩平複激動的心情,再次閉目觀想,臉色越來越蒼白,更是愈顯痛苦之色,可他還是毅然運轉著觀想修真法法決,吸收天地之精華,並將念想不斷地灌輸到虛無中的祖師爺畫像中。
身邊一股股靈氣以及絲絲草木精華彙聚而來,它們不斷地衝擊著雪衣的身體,不斷地增強他的念想之力,如海納百川般……
“瞧,雪衣又在觀想了。”
“看神色還是失敗啊。”
“哼!徐峰主一直說他是天上降下來的嬌子,我看是被天拋棄的廢物!”
“要不是徐峰主帶他來靈穀峰,我們真羞與為伍……”
“閉嘴!你好大膽,居然敢議論峰主,你不要命啦?”
……
遠處,一些圍觀的靈穀峰弟子發現靈氣波動又呈現異常,就知道雪衣又在不要命似的繼續衝擊定魂境。
他周身的靈氣越聚越多,這對已經定魂或其他境界的弟子來說,是修煉最佳時機,可對雪衣來說,當超出身體承受量之後就是要命的。
濃鬱的靈氣,猶如波濤洶湧的海浪一樣,肆意地衝擊著他的身體,破壞著他五髒六腑,每每地,他白淨無瑕的臉上都露出猙獰之色。
撕裂之痛無時不刻地在影響著他的觀想,可他又不得不全力以赴去觀想,這次觀想,可是他準備了一個多月,他不想就此放棄。
他咬緊牙關,準備再奮力一搏,可強大的靈氣,再度愈發凶猛,如果他不停止觀想,就會被靈氣撐爆了!果然,才一會兒,他就皮開肉綻,鮮血淋漓,一襲白袍被染成刺目的猩紅色,遠遠望去,如血人一般……
如果有巔峰強者在此仔細留意,一定會發現,絕大部分靈氣、草木精華並沒進入雪衣身體,而是在靠近他身體瞬息間,兀地被莫名的力量強行轉化成一丁點天地元氣,被白袍裏麵,貼身而裹的那方白布悄悄地無意識吸收……
天地元氣,如同天地生命一樣,就好比人的壽元,無比珍貴,也隻有這個世間巔峰強者才能偶爾感覺到它的存在,可也無法吸收。
……
“他真不要命了麼?”
遠處一弟子駭然說道。
“能不拚命嗎?再過一個多月,就是年關,要是他跨進十五歲都不能定魂,隻能永遠做個凡夫俗子了,注定會失去雜役身份!到時候連殘羹冷炙都吃不上,自然,也就沒靈穀峰的居住資格……”
“哼,這才是他真實身份!他沒定魂,也不是什麼異魂,憑什麼堂而皇之來到靈穀峰?憑什麼每日必須保證一定的修煉時間?”
“就是,峰主太偏心了……”
……
“噗嗤!”
雪衣渾身巨震,一口鮮血再次噴出,他身形一晃,再也無法保持端坐的狀態,栽倒在地!
無神的眼睛盯著虛空,猩紅的鮮血咕咕地從口出流出,此時的雪衣,身體裏似乎沒有了一絲生機,他絕望了!
自己是上天降下來的驕子嗎?
還是像一些弟子背後議論那樣,他是被上天從天上拋棄的!是棄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