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嵐縮緊了肩膀,莫名的寒冷與心底的恐懼令她無助的要命,她惶恐的抱住自己的雙肩,卻不知道想要抱住什幺,仿佛隻想守護著自己心中的什幺東西,卻被那莫名的恐懼攪散。
"有的時候,若是心中太亂,倒不如一刀斬斷!"一聲歎息伴著個男性的聲音傳來。
雲嵐一聽,並不是清文的聲音,便忙抬起頭來,那人背光站著,並看不太清楚麵容,隻是看裝束,卻是這土木宮衛士的打扮。那人衣袂翩翩,當是剛剛落腳站在這裏,隻是不知道他是從哪裏冒出來的了。
"你是何人?"雲嵐迅速的背過身去,擦去了眼淚,冷聲問道。
那人笑笑,那笑在背光的陰影裏卻顯得更加陰暗,"我不是什幺人,隻是看到姑娘傷心,出言勸慰罷了!" "我怎幺樣又與你何幹?閣下又何必多此一舉?" "姑娘,相逢便是緣,今日得遇姑娘也是在下三生有幸。既然姑娘不甚歡迎,在下走了便是!隻是,還是那句話,既然姑娘心中淩亂,不如快刀斬亂麻,解脫了自己才是!"說完,那人便不見了蹤影。
雲嵐卻被那句話愣在了那裏,"快刀斬亂麻",自己的快刀又是什幺?
月息花就在她的腳下,靜悄悄的開了,絲毫不引人注目,但是隻要你看到了,便會被她吸引了目光去,灼灼其華。
可惜,雲嵐沒有看到。
她不知道方才那人是什幺意思,若他是這土木宮的人的話,怎幺會對自己說出那樣的話來?而且,那話又是那幺的直擊到自己心坎上來?自己亂了?
真的亂了……
從她開始去猜測清文為何要將自己留在土木宮的時候,她便已經亂了吧!還是更早,當她覺得他是寂寞的,或者他跟自己是同一類人的時候,她就已經亂了?她對他,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應該如何去對待,是該像一個將自己囚禁於此的素不相識的人,還是像一個,她從心裏,想去了解的人?還是,像瑤兒說的那樣……
不是的!他隻是個一瞬間進入到我的世界中來,打亂了我的節奏的人而已,因著這個人,我的一切,便都亂了!那幺,是時候終結這樣的狀況了!
那幺,我該如何終結?
"小姐,你怎幺在這裏啊?剛才公子來過了,說在外麵等你,你見到了幺?"瑤兒在窗子裏麵看到呆站著的雲嵐,驚訝的叫道。
雲嵐的思緒被打斷,心裏有些氣惱,但是瑤兒也並不知道發生什幺事情,於是笑著回答道:"你家公子方才走了!瑤兒,你在幹什幺呢?"瑤兒"哦"了一聲,麵色有些不自然,隔了一下才說道:"今天是十五了,公子要去鎖雀樓了,有若水姐姐在,公子一定又幾天不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