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山洞,越玲的心情頗為複雜,雖然山洞不同,但是不知怎地,一到這裏越玲便想起了她和索固在山洞中的經曆。
遊傑在洞口焦急地徘徊,越玲施法完畢,走出去的時候見遊傑一臉著急的樣子,以為他是在擔心鳳青,於是說道:“不用擔心,那人的身法極快,又有地下優勢,相信一定會逃出來的。”
遊傑道:“擔心?我沒有擔心那人,我在想也不知歐陽鳴怎麼樣了。”
越玲找了一塊幹淨的石頭坐了下來,道:“那日你們被‘佛骨堂’之人抓住,她問你喜不喜歡她,你卻說不喜歡,現在又對她如此緊張,我看當日你就是言不由衷,你是在害怕什麼嗎?”
遊傑停下來,看了她一眼,也找了一塊石頭,卻沒有坐下,而是靠著石頭坐在了地上,道:“你們這地方養寵物嗎?”
越玲不明白他怎麼會忽然問起這個,但還是答道:“有些門派專養靈寵,修煉之人也多有養靈寵的,但是我的師門認為養靈寵會托慢修煉進程,不讓訓養。”
遊傑道:“那你知道寵物的心理狀態嗎?”
越玲搖了搖頭,並不是不知道,而是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
遊傑道:“這我們那裏,寵物一般都是在很小的時候就被它的主人帶走,在它的世界裏它的主人就是它的一切,就是使它唯一有安全感的人。實不相瞞,我剛到這個地方的時候感覺自己就像是被上帝遺棄的小狗,孤孤單單,無依無靠,歐陽鳴的年紀雖然比我小,但是當時和她在一起的時我的心裏卻有了依靠。所以現在她有了危險,我都會如此緊張。”
越玲皺著眉頭,沒有說話,遊傑繼續道:“況且說實話,我一直以為她是個男的,縱使現在知道了她的女兒身份,但是一想到我喜不喜歡她這個問題的時候,我不是會起一身的雞皮疙瘩。”
遊傑見越玲皺著眉頭,似在思慮,便不再說話。
過了一會兒,越玲道:“你的這個孤單的小狗比喻很是貼切,我能夠理解那種感覺。但是我有兩個問題。”
遊傑道:“你說。”
越玲一本正經地道:“第一個問題,上帝是誰?”遊傑沒想到她會問這種問題,道:“這種事情一時也說不清楚,你就當是個飛升的仙人吧。”
越玲接著道:“雞皮疙瘩又是什麼?”
遊傑撫額,雞皮疙瘩就是雞皮疙瘩唄,還能是什麼,正想著如何解釋,忽然拍地而起,對著天空聲情並茂地朗誦道:“‘大江東去,浪淘盡,千古風流人物。’”念到一半,又心想她會不會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轉頭問道:“你聽得懂嗎?”
越玲道:“這是誰作的,好有氣勢。”
遊傑道:“你怎麼不問‘是你作的嗎’,問‘是誰作的’幹什麼?”
越玲道:“我覺得這個一定不是你作的。”
遊傑下意識的忽然想到了馮鞏的那個小品,那句台詞:“‘你咋恁得瞧不起人’。”當時遊傑對他的這句台詞記憶深刻,內容什麼的全都忘了,隻記得小品中他所說的也不知是哪個地方的方言念出來的台詞。
接著越玲便看到他傻笑了起來,說了一句不知所謂的話來:“那能給多少錢嘞?”說完竟兀自哭了起來。
越玲見他又哭又笑似瘋了般,站起來走到他的身邊道:“你怎麼了?”卻不想被他一把抱住,隻聽他嚎啕大哭道:“我回不去了,我再也回不去了。”
越玲本想將他推開,從小到大,沒幾個抱過她,更別說男人了,可是見他的樣子又十分可憐,隻好作罷。
等遊傑漸漸地冷靜下來,明白自己有些失態,不好意思地道:“對不起。”
越玲道:“沒關係,我也有過這種經曆,當時師姐在我哭完之後說了一句‘不要怕’,我便真的不再提心掉膽了。我想你應該不需要我這個女子對你說‘不要怕’吧。”